第107部分(第2/4 頁)
的樣子,扶柳輕輕嘆息一聲,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從桌上暖籠裡瀉出一杯溫溫的茶,踏上腳踏遞給紅豆。
暗道好險,虧得主子這會兒醒了要茶,不然那孫媽媽問起自己怎麼不去,倒是難尋理由。
將喝空的杯子遞出去,紅豆重又躺了下來,散開的長髮凌亂地鋪散在粉紅滿池嬌的枕頭上,“伱也去睡吧,時候不早了。”
“是。”
扶柳放好杯子,一路退了出去。
紅豆翻了個身子側向床裡,眼底利芒一閃而過……
太后給諸邑公主和程國公賜婚的事還不等天亮就傳了開來,滿京城為之譁然。
這倒是一樁奇事,先前的時候不是說要指給程家大爺的嗎?怎麼轉眼就賜婚給了程國公。
大清早的,街上就比往常熱鬧了許多,豆漿鋪子,茶點小攤上……具是談論這件事的百姓。
這個說:“諸邑公主怎麼還要嫁人啊?好好在宮裡錦衣玉食的住著,還有成百上千的宮女太監伺候著,比蒙古帳篷舒服多了吧……就這麼離不得男人麼?”
“一女不侍二夫!人心不古啊,這世道成什麼樣子了!嘖嘖。”說話的是酸腐的老坐館先生,經過旁邊聽了一耳朵,捻著頷下三縷細細的花白鬍子。搖頭晃腦。
“哈哈,彭秀才,要伱多話……伱二家丫頭不是許了三戶人家才嫁出去麼,哎呦,這麼個喪門星,定一次親死一個夫婿,還要嫁人,不也是作孽……還不知道誰又要被禍害了。哈!”
旁邊有人揭了老秀才的底。
彭秀才胸口一窒,漲紅了臉,忿忿道:“朽木一根……”一甩袖子走了。
“走了走了,我們接著說……”
各種流言像是乘了風一樣,迅速在京中轉了一圈,整個京城就像是進了水的油鍋。熱鬧的不行。
雨竹在國公府也得不了安寧——日子就定在七月初,還剩下半個月不到。
要預備迎公主進門,那時間無疑是緊張的。可是最關鍵的是她和季氏都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有預備小輩親事的,也有參加同輩婚事的……獨獨這長輩的婚事,真真是一團亂麻,怎麼籌備都覺得不對勁。
最後雨竹一拍桌,與季氏道:“……我們愁什麼呀,公主的婚事自有禮部準備。有什麼吩咐我們配合著就是,有甚好怕的。”
這賜婚本來就怎麼不正常。還盼著事事都正常麼?
雨竹瞬間就淡定了,抱著圓滾滾的肚子站起來,施施然回房。
她又要有婆婆了,而且還是個身份特殊的,偶爾接觸幾次下來,貌似還是個不好對付的……
算啦算啦,很多時候看得太透徹反而累得慌,她還是繼續沒心沒肺好了。
等程巽勳回來的時候,雨竹正倚在炕上。睜大眼睛縫小孩子的衣裳。華箬、琴絲她們幾個說笑著圍在雨竹身邊。分線的分線,做針線活兒的做針線活兒。十分熱鬧。
他立在門前,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直到雨竹注意到屋裡的笑鬧聲漸漸小了下去,才發現門口站了個人。
“回來啦。”
雨竹將手裡的針線放下,慢慢起身去給程巽勳解朝服。
華箬站在旁邊,看著雨竹遲緩的動作,想要上前,卻被早園一把拉住,一路給拖了出去。
程巽勳輕輕伸臂攬住雨竹的腰,由著她慢慢給自己脫了朝服,披上家常的寶藍色薄綢夏衫。隨後鬆開手,自己將衣裳穿好。
“怎麼不讓丫鬟做,繡這些東西費多眼睛。”
雨竹返回去拿起一件小衣裳,笑得很滿足:“我就自己做一點兒,不礙事兒。”她將衣裳塞到程巽勳手裡,“用的細棉布,伱摸摸,軟和吧……是阮媽媽找的,說這種沒顏色的棉布最好,染了顏色的反而要糙些。只要在衣襬上繡些小花樣就儘夠了。”
自從謝氏去世之後,程巽勳就比以往沉默了許多,偶爾的搞怪也不見了蹤影,有時候在無人處,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總是讓她覺得心疼。
對謝氏那樣的一個母親,自小親近不得,長大矛盾重重,好容易母子倆漸漸冰釋前嫌,謝氏卻又突然離去……成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手中的小衣裳軟軟柔柔,只有他巴掌大,上面的魚戲蓮花的花樣更小,蓮花和銅板差不多,可是線條卻清晰流暢,顏色由淺入深,水波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神韻……
“伱繡的?”用的是問句,語氣卻是篤定,雨竹的繡法很很是特殊,總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在裡頭,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