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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早晨,在簡喬南醒來之前,她都會這樣偷偷搶在他醒來之前醒過來,然後像現在這樣,偷偷地用手去摸他的臉,想確認她是不是在做夢,那些幸福是不是真的。
每一次都會像現在這樣,她的指尖是暖的,他臉上面板是軟的,微微冒出來的胡茬卻是硬的,會刺得她指尖發癢。
那個時候,她就會很開心,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她做過的一場美夢。
她那麼開心,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別人明白她有多幸福,所以雖然會覺得不好意思,卻還是會偷偷地湊過去,輕輕地親一下他--這個給了她那麼多快樂和幸福的人。
凌小小在兩人嘴唇堪堪貼到一起的時候醒過神來。她就那樣停在那裡,一動不動。她的臉上可以感受到簡喬南溫熱的呼吸。
的確沒有什麼不同。
和以前一樣,都是假的。
她慢慢地將頭往後仰,在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後,悄悄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沒敢在嬰兒床邊駐足,對於即將要做的那件事,連她自己都覺得厭惡,覺得噁心,當然不能讓那麼純潔的孩子知道。
即使她變成一個再壞的女人,卻還是希望能在她的孩子面前留下一個美好的形象。
那是她的佑嘉,她這輩子所有的精神寄託,所有的……希望。
***
明明昨夜是一個狂歡夜,這個時候,外面整個世界卻出奇的寧靜。太陽還沒有出來,天邊是一片蟹殼青,院子裡的樹還是一片濃重的陰影。
凌小小隻在睡衣外面加了件厚大衣,剛站到露臺上,就覺得全身都裹上了一層寒意。
一年中的第一個早晨,和以往的每一個清晨又有什麼不同呢?
快樂的人,在新年中可以得到更多的快樂;而對於活在痛苦中的人,每一天不過只是煉獄,和是不是新年,其實根本毫無關係。
她靠在露臺的欄杆上,面對著臥室門口的方向,拿出了手機,拔下了一個號碼。
電話過了一小會兒才被接通,她聽到那邊傳來一個警惕的女聲:“凌小小,你想做什麼?”
不過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鍾以晴的表現還真有點令她失望。
“鍾小姐,新年好。”她微微地笑著。
那邊的聲音明顯不如她這麼悠閒,“你想做什麼?”
凌小小看著自己的左手腕淺笑著,“鍾小姐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想跟你說句‘新年好’。”她頓了一下,似剛剛想到一般,“對了,過年前我送給你和伯母的禮物鍾小姐收到了吧?伯母不像我媽,生了鍾小姐這麼個好女兒,長得這麼漂亮,還有一副好身材……”她低低地笑了笑,“我想伯母應該以鍾小姐為榮吧?”
“凌小小,你夠了沒有?”鍾以晴在那邊喘息的聲音凌小小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想必她是氣壞了。
凌小小把手機夾到耳朵和肩膀間,瞟了眼臥室的方向,用一根手指反覆摩挲自己的左手腕,笑意更深了。
“鍾小姐覺得不夠?沒關係啊,我這裡還有一些……相信伯母會更喜歡的。”
“凌小小!”鍾以晴在那邊壓低了聲音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有風吹過露臺,凌小小重重地閉了下眼睛。
她的面前,她母親躺在病床上,嘴角低垂;那個炎熱的夏夜裡,她流著淚用力將陶瓷碎片從手腕上狠狠劃過。她不覺得疼,只覺得冷,就像剛才被風吹過那樣。
置之死地而後生,在那個夏夜裡她就發過誓,如果她活不過那一晚,她認命,她帶著孩子和地下的父母一家團聚,由著那一對狗男女逍遙快活;可是假如她能活下來,她就一定要那兩個人生不如死。
凌小小睜開了眼睛,臥室門仍然是緊閉的,她慢慢地笑了起來。
“我記得以前鍾小姐說過,簡哥愛你愛得要死要活的,把你媽當親媽看,那昨晚他應該陪著你們過年吧?”她“嗤”地一聲笑,恍然大悟一般,“不好意思,我忘了,昨晚簡哥和我在床上鬧了大半夜,非要我再給他生個女兒……鍾小姐你說,他是不是準備讓我這個女兒叫你‘媽媽’啊?”
不等鍾以晴再開口,凌小小直接掐斷了通話,然後摸著露臺上椅子的扶手慢慢地坐了下來。
遠處的天邊,濃重的雲層裡,隱約可以看到一點光亮。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真的就快要到了。
凌小小將臉埋在自己的掌心裡,縮在椅子裡瑟瑟發著抖。
這些還只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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