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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位的日子可很不好過。
看人下菜碟兒也是官場常態,這二位老爺當年也很是在大皇子與太子之間搖擺過,若非元春從側妃到貴妃步步都邁得踏實不已,這兩位也未必還能生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你可聽說過不記仇的聖上?!
君臣聊了會兒南下後的安排,尤其是由誰來傳遞訊息,萬一事有不遂,又該去尋誰相助……總之說了足足兩刻鐘,趙之楨吃了半盞茶,又傳令召見賈蓉。
卻說偏疼他的姑媽風光回孃家,賈蓉自然早早到了榮府耐心候著。萬沒想到姑媽還沒開口,他讓內侍找來,先見著了……姑父。
當然,這聲“姑父”賈蓉也只敢在心裡叫上一下。
話說,在堂叔賈珠的幫襯之下,賈蓉清整寧府乃至整個宗族的手段可謂又快又狠,還很準:先是軟禁了父親,更是一口氣把鬧事族老的位子全都削了,讓這些老族老們的兒孫把自家長輩帶回家裡照管。
賈蓉乃是從軍中發跡,行事與賈珠略有差別:他可是先兵後禮。聽到被管起來的老頭子抱怨連連,他開了宗祠,把各位老爺,以及這些老頭子家裡真正管事的兒孫叫到一處,給族人們好生分說了回利弊。
他削下去的族人都是廢太子一系。
賈蓉第一份差事就是聖上的親兵,如今寧榮兩府加在一起,他也只敬重賈珠,就連賈璉也未必真地著緊。正因為在族中顧忌有限,他開場白就說得賈赦與賈政二位老爺臉色驟變:家中好不容易出個貴妃,又在聖上跟前極得體面,眼見著寧榮兩府發跡近在眼前,何苦讓聖上想多給自家人恩典的時候心裡還時不時地冒出“廢太子”這根刺?
就算自己前程註定,你就不顧念兒孫們了嗎?連親爹都看死的賈蓉,說這話的時候誰都不敢小瞧。
賈赦倒是被鎮住了——他手裡見不得人的陰~私~事實在是不能鬧將出來。
賈政深覺不妥但也只長嘆一聲,終究什麼都沒說——他一直都看不慣賈珍言行,但對這個霸道又狠辣的堂侄說不過更鬥不過,可不就一直……眼不見為淨了。至於賈蓉,手段竟是青出於藍,而且他……做事佔理!
賈政無奈之餘,再瞧了眼下手安坐的兒子賈珠。長子的贊同之意,簡直就是一目瞭然!賈政才能平庸,但卻有自知之明,知道兒子頗得聖上看重……他深信聖上的眼光,自然也相信兒子的手段。
罷了……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將來還是都交給兒孫吧。
賈珠倒是不知道父親經此一事“大徹大悟”,他準備了一肚子安撫且說服父親的話,居然……全沒用上。不過沒用上才是好事一樁,再怎麼勸解,畢竟是分歧,父子之間總難免要“紅個臉”不是?
卻說,大棒砸下去,也不能忘記甜棗。之後,賈蓉在年輕人之中挑選了有真才實學,或是真正有些見識的人物,考驗一番之後便用心扶持了起來。
果然恩威並施之下,族人們逐漸對賈蓉這位年輕的族長伏膺,這些族人懷著憧憬,甭管是從文從武,亦或是隻忙活族務,將來成就如何另說,總之族中都是一副欣欣向榮,積極向上的模樣。
不到一年的功夫,族中事務井井有條,族中風氣也為之一變,這些傳到元春耳朵裡,她大為欣喜之餘,更不忘跟趙之楨唸叨一番。
元春很是興奮,拉著趙之楨“振振有詞”,“我孃家……說實話真正出挑的也選不出幾個,蓉哥兒年輕,忠心,有手段,不誇他就只能反覆誇我哥哥啦。不過總誇我哥哥,也有點不好意思不是。”
憶起當時情景,趙之楨依舊忍俊不禁,轉頭便對賈蓉道,“你姑媽可是對你讚不絕口。”
賈蓉有貴妃“護身”,面君次數多了,對聖上也不再如何拘謹,“回聖上的話,沒有聖上、貴妃還有叔叔壯膽,微臣也是不敢這樣……一了百了的。”
趙之楨大笑,“一了百了是這個意思?”
賈蓉乾笑兩聲,“活學活用。”
讓賈蓉一番抽科打諢,氣氛再次鬆快起來。加上賈珠,三人說話倒真有點家人坐在一處閒聊的意思。
而在榮國府後宅中堂高座的元春,把自己團團圍繞起來的家人,也是喜笑顏開,心中更是無比踏實:沒有那個奢華景緻的園子,甚至屋中的陳設與她出嫁前別無二致。
她日子過得順意,也實在沒必要在家人面前再繃著。
她笑盈盈地問過家人的近況,就聽邢夫人忽然開口問起,“聽說吳貴人家裡得了訊息,便造起院子……我們也想為貴妃盡些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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