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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就點了個通透。
像李大家的這樣的明白人,知道姑娘這番苦心提點,畢竟給貴人留下個好印象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若換了那無知無畏的王婆子,興許還覺得這是姑娘囉嗦怕事,瞧不起她的本事呢。
一切安排妥當,日落之前,賈珠與柳桓帶著親隨們一起歸來,也正如元春預料的那般,柳桓“斬獲不少”,雞兔數只不說,還扛回了一隻雄鹿,而賈珠也難得親手得了只兔子……只是比起世兄柳桓的收穫,他都沒好意思跟妹妹提起。
在院中吃了塊烤鹿肉,元春便主動回房,留哥哥和柳桓吃酒閒聊。
可元春都梳洗完畢,正要上~床~安歇,哥哥房裡的丫頭跑來稟報:柳家公子上吐下瀉,竟發起燒來!
元春還算鎮定,“打發人去請大夫了?”
這大半夜的,想回京找名醫那是做夢,只能在離莊子十幾裡的鎮子上先尋個大夫。元春想了想那一家三口,便覺得這可算天意了,正好能確認那人的身份:是不是前世聖上最為信任的孫御醫。
☆、第二回
孫御醫的背景來歷,在他跟在聖上身邊後,就鮮少聽人提起。這位御醫不僅是深受聖上倚重,更是隻給聖上一人看診,就連太后和皇后也要預先問過聖上,才能請得動這位御醫。
總之,但凡明眼人都瞧得出聖上與孫御醫君臣情分極其不一般,而孫御醫為人和氣,又毫不倨傲,但卻像是個孤臣一般,與誰都不遠不近,也曾有人不知深淺,把這位御醫惹惱了,可孫御醫得罪起來倒也全無猶豫,更不含糊。這家人沒過多久便灰溜溜地被趕離了京城。
當時,元春在宮中雖貴為賢德妃,卻並不受寵,並且這個封號也很是尷尬,因此她平素並不怎麼和其餘妃嬪閒聊,卻也不耽誤她閒時聽上這位御醫的幾耳朵軼事。
其中,有一件事元春至今仍記憶猶新,據說孫御醫初入京城時,因為在關外——當時正是北狄頻繁犯邊的時候,糟了劫難,僕從散失大半,身上也沒多少銀兩,偏偏女兒還小,扛不住風餐露宿,害了急病,夫妻倆只得向尋了最近的一家莊子求助,卻被人奚落了幾句還趕了出來,這麼一耽誤,女兒竟至不治。
此時正是孫御醫生平大恨。
而自家這個莊子……偏偏就在從北面大關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上……元春那“想和石家姐姐多多親近”大半倒是親來悄悄,甚至仔細驗證一番的藉口。
元春還是王夫人的親女兒,莊子裡的王婆子還能跳出來拿捏她一番:只為自己給這個老虔婆添了不少活計,還害得她少了些進項。這樣的人定是狗眼看人低,覺得孫御醫一家子此時十分落魄,莫說雪中送炭,落井下石都是尋常事。
這王婆子不過是周瑞家的親戚,抖起威風來可比她這個正經的姑娘都足。如何除了這起子小人,還不傷了太太的顏面,元春自知還得好好思量。
重生至今,元春仍時不時有身在夢中之感,而且前世也是這個年紀便離家進宮,十來年過去,連太太的模樣都有些模糊了。她如今記得清楚的人,除了前世的聖上,如今的七皇子,就是弟弟寶玉了。
李大家的此時出聲,打斷了元春的思緒,“姑娘,人就等在外面。”
元春的眼前早已架起了屏風。
賈珠自然也在座:和這陌生男子說話本就該是他的事。
妹妹執意要見此人一面,賈珠雖有不解,卻也沒多想,再說他一向都很疼愛妹妹,在聽了妹妹的解釋之後,也想著不如試一試,好歹讓柳家兄弟撐過這一晚上:這時候都入了夜,沒法兒回京請大夫再來天早該亮了,而離莊子最近的鎮上大夫……真是不提也罷。
賈珠見著前來自家借住的這家男人,雖然難掩憔悴疲憊之色,可怎麼看都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通醫理之人也不在少數。
此人果然是個舉人,不僅禮數週全,落了座幾句寒暄過後,便真誠地道謝,“小女全賴恩公才得以保全,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定然不敢推辭。”
李大家的已經告訴了他媳婦:真正發了善心,收留他們,還肯開了庫房讓他去挑選藥材之人正是他家姑娘。
賈珠倒微微有些尷尬,這會兒提要求,還真有些挾恩以報的意思。
元春在聽說此人當真姓孫,心中大定:果然找對了人! 只是這會兒便把人攏住,算不算截“翌日”的胡?這般一想,她心裡忽然升起來股不能言說的興奮之意。
不只是對父母,元春對前世的丈夫也同樣存了些怨恨。當年那入宮之後唯一的一次省親,她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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