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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這一大家子怕是“絕無幸理”。
之後的平南王也是悶頭治理西南,並沒顯露他們在兵事上的野心,直到先帝登基,終於讓他們看到了、也抓住了機會。
說起來,平南王才算是聖上真正的心腹大敵。
果然,趙之楨此時也感慨道,“父皇謀劃多年,終於無需再忍。”
這句話壓根就是在明說平南王造反,還是聖上佔了主動。聖上自有雄心壯志,從先帝手裡接了個“爛攤子”,卻想給子孫留下足夠穩當的家業:無論外敵還是內患,至少要消滅其中一樣。
元春靠在趙之楨肩頭笑道:“願聞其詳。”
“平南王數條商路,父皇直接斷了九成。”
原來如此!
西南多山林,易守難攻,同時礦產豐富,但苦於耕地不足,百姓尚且不宜自給自足,更遑論厲兵秣馬圖謀中原。
趙之楨這會兒談興正濃,更詳細分說道,“平南王那邊總共三條商路,往正北,東北還有直奔穗州的。”
元春手下也有王爺“白送”的鋪子和商隊,對箇中門道也有些瞭解:穗州乃是大齊南方第一大港,往來商賈數不勝數,當地外族人與大齊百姓混居,街面上見到高鼻深目的外族人早已見怪不怪。
而太子的舅舅正好坐鎮廣東。聖上一道密旨,便能輕輕鬆鬆地斷掉平南王這條商路。
至於東北和正北兩條路,卻是要細聽王爺怎麼說。
趙之楨也心有靈犀地說起了西南通往東北的商路:出了西南大關,經過湖廣再渡過長江,順著運河把鹽鐵送至京城,至於之後的銷路自有那些與平南王結盟或是一起做生意的人家接手。
這些人家多是在先帝那會得用,可在如今聖上跟前不那麼得志的,當然費家算是個例外。
趙之楨揉了揉太陽穴,“我是猜不透費家人的心思,自家都出了太子妃,還跟平南王攪到一起,究竟圖什麼?”
後邊半句他沒直說:憑著費家的地位,直接去勒……收孝敬都比跟平南王搭夥私販鹽鐵風險低,還賺得多呢。
元春聽出了王爺的話外音,直接道,“王爺忒慷慨,一兩銀子就不是錢了?”
趙之楨好奇道:“哦?怎麼說?”
“咱們府裡都是上行下效,”元春輕描淡寫道,“也就是大姑娘年輕,愛個首飾衣裳,可給她五千銀子,她能花上好幾年,還有得剩呢。您可知道太子的側室日子怎麼過?平時戴著的喜鵲登枝簪子,光上面的寶石就值大姑娘好幾年的花銷。這還只是個不大得寵的側室呢!況且跟她們說話,她們的首飾衣裳都不見重樣……就說這銀錢是從哪來的?”她也隱了半句沒說,連側室都這樣“囂張”,太子和太子妃又該是如何啊?
不言自明,東宮大半的花銷都是靠費家孝敬的。何況人家費家自己還有一大群族人要養活,朝中更有為數不少的臣子需要拉攏,每年動用的銀錢數目自是驚人。
其實,聖上、他的妃嬪以及兒女們都不嗜奢華:都坐擁江山了,還需要跟查德富貴的人家一樣,四處顯擺嗎?唯獨太子是個例外,因為這個嫡子來得不易,聖上和皇后都十分寵愛,甚至稱得上溺愛。
皇后去世後,聖上有一段時日把對愛妻的追憶也化成關愛寵溺,全落在了太子身上:予取予求,不在話下。
好在沒過多久,聖上自己也發現太子勢頭不對:不僅是對待下人,連對自己的兄弟以及身邊的臣子,太子都是副高高在上,容不下一點不同見解的模樣,且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慈母多敗兒,慈父亦然,聖上也反思了一回,之後便做出了一番一碗水端平的舉動,關心的太子的同時,也仔細過問其餘兒女,太子果然有所收斂。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太子骨子裡的“惟我獨尊”,怕是很難再改過來了。
說句心裡話,在趙之楨眼裡,比起太子的霸道專斷,大哥那份裝出來的左右逢源以及“見到人才就想挖一回牆腳”的毛病,也不那麼難以忍耐!
也不止是他,連父皇……怕也忍無可忍,終於狠下心除了費家,給太子敲個警鐘。
因此他輕聲道:“且瞧著吧。費家興許得回原籍了。”
元春搖了搖頭,“雪中送炭難,落井下石易。”猶豫再三,終於提醒道,“他們都跟平南王往來了這麼多年,逼得緊了,誰知道……”
說完,她也暗自感慨:事涉太子,她都能嘀咕幾句,王爺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照此以往,她只能越發“管不住嘴”了。
趙之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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