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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賈蓉喝茶定了會兒神,期間餘光偷瞄王爺了好幾回,而他姑媽那副神情擺明了就是在說:你就實話實說,我給你撐腰……
他想了又想,還是堅信姑媽不會害他,“送信的人好像是珠叔的同僚,”又把心一橫,“這些日子,父親跟珠叔像是不大和睦。”
元春應道:“這事兒我知道。”轉過頭便向趙之楨解釋,“我哥跟珍大哥哥前陣子鬧了回不歡而散。”
趙之楨隨口問道:“為的什麼?”
“寧府出了這麼多岔子,珍大哥哥依舊穩如泰山,不是愚不可及就是必有依仗。您看我珍大哥哥會是前者?我哥自然要去探探底細,而珍大哥哥不肯說罷了。”
說到這裡,元春一扭頭,又看向賈蓉,“你知道多少?說來聽聽吧。”
賈蓉一噎:姑媽嫁進王府氣勢漸足不說,當著王爺怎麼性子也越發天真爛漫了?您怎麼還把侄兒推上來了!
其實元春言行越發“發自本心”,賈珠和賈敏也早就發覺了,只是這二位純是樂見其成。
可賈蓉在驚訝之下,便稍微有點結巴,“父親跟皇后孃家一直沒斷了往來,有些與家裡交好的人家……這些年過得不甚如意,父親接濟一二……因此……訊息靈通。”
“訊息靈通?對費家嗎?”
賈蓉道:“父親每每談起費家都……頗為不屑。”
原本寧榮兩府和皇后的孃家便是護住太子的兩大中流砥柱,可自打太子成親,費家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總之太子開始疏遠了寧榮兩府以及他的外祖家。
太子外祖家態度有些耐人尋味,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賈珍卻是一直拿費家當對頭,還從那些故交手中得了不少費家的把柄。
趙之楨聽到這裡,也輕笑道,“難怪。”
估計也就太子還一廂情願地覺得這家人很是得用,在大多數人眼裡費家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太子妃他爹想當霍光了。
元春目光灼灼地看向趙之楨,趙之楨見狀頗為無奈,“成,我去打聽一二。”
賈蓉心裡簡直跟開了鍋一樣:姑媽能使喚王爺?!還來不及多想,又聽姑媽問道,“你跑出來,家裡誰幫你掩飾望風?”
賈蓉老實道:“是薔弟。”
蓉哥兒和薔哥兒歷來交好,兩個孩子心眼兒又多又活,元春點了點頭,又問,“給陪你來的?除了你那幾個好兄弟。”
賈蓉答道:“是焦大。”
元春笑了笑,“這人忠心,我都聽過呢。”又聊了些孃家的閒話,眼見賈蓉心緒平和了許多,元春才放他離去。
再回到自己的院子,元春換了家常衣裳,又逗了會兒兒子,才發覺王爺一直含笑盯著她瞧。
元春好奇道:“您又怎麼了?”
趙之楨道:“不錯。”
“哪兒就不錯了?”
“讓我侄兒把他爹老底一口氣兜出來,我都辦不到。”
元春一愣,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以誠相待,將心比心唄。”
趙之楨也來了興致,“怎麼以誠相待的?”
元春掙扎了一下,“我要說實話,你可不許怨我啊。”
“怨你?”趙之楨整個人散發著無盡溫柔,“天地良心,我對你連擺個臉色可都捨不得。”
元春又呆住了。
趙之楨難得訴衷腸,可每次他真心實意地說上一句情話,元春立即就不知所措:明明平時嘴也不笨,可一旦臉紅心跳……別說嘴張不開,連步子好像也不會邁了!
趙之楨對此也習以為常,還自嘲道,“你不會答話,還不會投懷送抱一下?哎,”他輕嘆一聲,旋即起身抱住了元春,“你不來,那我來吧。”
健兒看看父親再看看母親,小手一拍,“咯咯”笑了起來。
元春雙頰緋紅,卻沒忘記抬手矇住了兒子的眼睛。健兒不滿地“唔”了幾聲,就讓他爹抄起身子直接丟到了暖閣裡。
元春趁著這點功夫,理了理思緒:王爺這樣待她,說點實話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等趙之楨回來,她便徐徐道來,“我侄兒當時氣得口不擇言,跟我說要去首告他父親。”子女狀告父母,就算告贏了也沒好下場,告輸了那慘狀就更不用提,“我說你要是告了,寧府幾代人攢下的名聲就全沒了。寧國公是你父親的祖宗,可也是你的祖宗,你捨得做這個不肖子孫?”
說到這裡,元春也笑了,“蓉哥兒到底年輕,不禁嚇。”
趙之楨輕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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