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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跟她玩笑,果然心情還不頂壞,元春摸了摸王爺臉,稍微有點涼,“用點粥墊一墊?”
趙之楨累是真的,煩卻未必:早就有所準備的事兒,事到臨頭照以前的計劃吩咐下去便是。是成是敗也是以後的事兒,只是他看著坐在身邊陪著他“強吃”的元春,忽然很想跟她說說話。
做了番大事都不衝著愛人顯擺,堪比……錦衣夜行!
吃完便是更衣洗漱,再回臥房時元春已經把健兒“丟”回了暖閣——這臭小子向來睡得沉,別說孃親那一劃拉,之後爹孃又是說話又是用夜宵也就換來他扁一扁嘴。
如今二人一起過來看他,在父親“大手摸額頭”的打攪之下,健兒睡得依舊沉。
兒子這個沒心沒肺勁兒還是挺像她的,元春也有點不好意思,“健兒倒是皮實。”
趙之楨道:“年紀小,沒心事才好。”他自覺作為好爹,就是盡力讓兒女在幼年過得無憂無慮些。
直到二人回房並肩躺下,抱琴到外間的床上守夜,趙之楨忽然翻過身來,就見元春眼睛亮亮的……可不正等著他先開腔呢。
趙之楨攬著元春的腰身,看著那依舊平坦的小腹,還是嘀咕了一下,“歇了吧。咱們明天起來再說話。”
元春可就不依了,“您把我精神頭勾起來了,又不說了……您這讓我後半夜可怎麼睡得著?”
“是我不厚道了。”趙之楨揉了揉眉心,開門見山,“北面終於出事了。”
元春也是一點就透,“遲早的事兒。聖上聖明,可此事也得睜一眼閉一眼。”
元春果然和自己想得差不多。趙之楨心中慰貼,“只斷人財源,卻不另給生路,這自然是大忌諱。”
誰不知道往北面私販鹽鐵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有部分轉到了北狄人手裡,這不就成了資敵?無奈這筆生意風險大可獲利更大,同時因為獲利極大,敢往裡攙和的人背景和家底也都不小。
這其中牽扯太多,聖上也不得不暫且“得過且過”,畢竟再怎麼乾綱獨斷,也沒獨斷到跟這麼多世家乃至自己的族人作對。
再說堵不如疏,聖上不能一下子禁了鹽鐵買賣,卻能悉心引導,讓西北諸國和東北的部族落得大部分鹽鐵就好,至於人家背地裡再去轉賣,好歹賣得更貴些,不讓北狄人實力增長得太快。
於是趙之楨又道:“我估摸著,如今費家在關口的那位大管事就是父皇的人。”
元春輕聲道:“邊關那樣要緊的地方,聖上怎麼不安排心腹過去如何放心?王爺不肯讓咱家的管事到關口開鋪子,不就是擔心落個‘監守自盜’的罪名?”
趙之楨幹笑了一聲,“我是不怕父皇多想,宮裡還有妃母替我分說呢,”說著他便惆悵了起來,“我是擔心我的好大哥啊。如今看來,也算是先見之明瞭。”
元春聞言心中大驚:這可是王爺頭回把自己對兄弟們的看法直接宣之於口——重要的是,他這份不滿簡直溢於言表了。
趙之楨又道:“你早看出來了不是?只是不肯多說。”
依王爺不愛說人是非的性子,毫不避諱地跟她說著親兄弟的“壞話”,又引著她說些心裡話……這是推心置腹了吧?
元春這會兒也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什麼因為一句話涉及皇子爭鬥而觸怒王爺,落得個比前世還慘的地步,真是想都別想了!
元春只得道:“我搬弄是非,您就喜歡了?”
“你會搬弄是非?”只憑朦朧的月光,哪裡看得見彼此的神情?趙之楨伸手便糊在了元春臉上,“我怎麼不知道?”
“您別把我想得太好,”元春麵皮微熱,“我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也能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可見是問心無愧。說起來,”趙之楨語氣悠然,“你跟旁人不一樣。”
在他心裡,劉娡和韓續都太偏心孃家了。其實偏心孃家也是人之常情,趙之楨不是不能理解。去了的劉娡不提,只說韓續嫁進來也有些日子了,掌著王府中饋,又跟孃家經常來往,訊息自然靈通,可前些時候他心緒不寧的時候沒見韓續寬慰襄助,連提醒孃家都沒做到,可如今韓家處境不妙她倒先“病倒了”……
趙之楨不會抱怨自己的王妃,畢竟這是父皇和妃母指來的,但誰也攔不住他跟元春感慨,“總覺得自己這些年活得忒窩囊……”
元春抬手按住了王爺的嘴,“您信得過我,我便斗膽多說幾句。”說著便湊到了趙之楨耳邊,“您要是窩囊,已然握穩了北面大營的帥印又怎麼說?太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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