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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而微微惱火;二來,她卻無法就此跟女兒生分,無論是為情還是為利,尤其是全家人都知道女兒在王爺面前不只是有體面了。
無需銀錢鋪路,也無需百般央求,七皇子為了元春便主動出面提攜元春的孃家人!
兒子和侄子的前程都有了著落,賈政也不必再去燒太子的熱灶,還可以趁著初春好時節,整日跟門客們遊園清談去了。
還好,賈珠在讀書之餘,也沒忘記管教寶玉。
寶玉離了學堂,便再不碰四書五經,連詩詞歌賦也更愛看那些風~花~雪~月,抒發憂國憂民、建功立業情懷的詩作,他看看就隨手丟在了一邊。
俗話說三歲看老,寶玉這眼見著都要十歲了,秉性偏好也能看出大半了。指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重振榮府尊榮的賈珠也難免失望:弟弟雖然在詩詞上頗有靈氣,但在仕途經濟上的學問還不如自己的兒子賈蘭,就更提表弟林珩了。
不過想起那個正一身輕鬆地跟門客們閒話的父親,賈珠只覺得頭更疼了。他今年鄉試,明年會試,統共不到兩年的功夫,他想親自教一教弟弟們,哪怕將來不走仕途之路,也能對家業有些助益。
當然,叫上寶玉,便不好丟下庶弟賈環。這孩子自小便由趙姨娘親自撫養……重整家業需要兄弟們一起奮發上進,可要是拖累家族,一個人就足夠了。
因此賈珠不管王夫人作何感想,他也不會丟開賈環,除非他真是朽木不可雕。
賈政或許迂腐了些,但他也有個好處:並不戀權。看著長子撐起家業,他只會心甘情願地撂下挑子。在聽說長子要教導弟弟讀書之後,又哪有不應之理?
只是王夫人先在女兒那兒碰了個軟釘子,又讓長子在心頭刺了一下,偏偏這股子的鬱氣無處可發,管家理事時便比以往嚴苛得多。
李紈因為臨產,又把管家權交給了婆婆,眼見婆婆心氣不順了一整天,她也不便深勸,回頭便跟賈珠照實說了。賈珠置之一笑,依舊我行我素。
於是寶玉、賈環和賈蘭第二日從學堂歸來,換了衣裳便乖乖地到長兄書房報道。
賈珠專門騰出一個時辰給他們兩個講史……跟他倆說經義稍嫌早了點兒,再說還有人不愛聽,不如用史書裡的故事給他們長點心眼兒。
賈珠見識學識都不是家學裡賈代儒老先生能比擬的,再說他更懂得因材施教和寓教於樂,本以為跟著哥哥讀書要吃苦頭的寶玉都聽得入了迷。
賈環因為賈珠一視同仁並和風細雨,也樂意跟大哥親近……趙姨娘雖然把他教得十分看重錢財,又嫉妒寶玉受寵,可好歹明白哪怕是寶玉,將來也和他一樣,得跟著大哥過日子。
這兩個弟弟都挺聽話,賈珠少說也放了一半兒的心。
賈珠這番作為,賈敏十分讚賞,便沒少在林海跟前誇獎這個侄子,更不忘教導一雙兒女,“你們珠表哥頗有君子之風,”目光落在女兒黛玉身上,“多跟他學學才好。”
黛玉展顏一笑,抱住母親的胳膊,“珠表哥最是和氣,可他今年要回南鄉試,女兒可不敢打攪。”
黛玉和寶玉十分親厚,賈母看在眼裡,自然起了親上加親的念頭。
王夫人縱然與小姑子不對付,但她拗不過婆婆賈母,為了兩個兒子更不肯得罪林海,於是便睜一眼閉一眼的默許了——若是長子賈珠能早些做官,兄弟王子騰再立些功勞,過幾年沒準兒就有更好的選擇。
嫂子王夫人的心思,賈敏也猜到了□□分,也正是如此,她便不怎麼帶兒女回孃家了:她的女兒如何能成全王夫人的“待價而沽”了?
賈敏便琢磨著帶著女兒往幾位交好的夫人家裡坐一坐,認識些新的姐妹,再相處些時日,自能把“寶哥哥”撂下,這會兒正好林海回府,她便和女兒一起去迎一迎。
眼見林海眉頭舒展,賈敏笑道:“老爺遇上什麼好事兒啦?”
林海道:“今年許是能鬆快些。”
按照南邊那位王爺的嫡長子供詞,順藤摸瓜抄出了好幾筆銀子,今年兵餉一下子不用愁了,林海如何不開懷?今兒連聖上心裡頭都舒爽不已。
當然,趙之楨也因為同樣的理由欣喜,有銀子打仗就更有底氣,可看過妹妹六公主給的密信,又生了隱憂:大皇子兩次三番地示好之後,太子也終於有了動靜……他聽說太子有心把太子妃的孃家表妹嫁過來。
問題是先王妃劉娡死了連半年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寫第二更,不保證十二點之前,所以大家還是明早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