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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統領故做大方道:“好吧!不過,你可得確記不能洩露你看到過這玩意兒,否則,主人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副統領連忙保證道:“頭兒,你儘管放心,馬彪跟了你這麼久,什麼時候替你捅過漏子?”
林統領嘿笑道:“就因為沒有,所以這次才相信你,快看吧!”
馬彪欣然地湊上頭,往箱中瞄去,只見樟木箱中井然有序地擱著六把約有尺餘長,鐵管木把的短洋槍,箱底尚有幾個牛皮小袋,和六根細鐵條。
於是——馬彪頗為好奇問:“頭兒,就這麼小小一把鐵管兒玩意,能管什麼用,主人何以如此重視這東西?”
林統領面有得色道:“你未曾見過這玩意兒的威力,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這洋玩意兒只要從管子口塞進火藥、鐵沙,用鐵條樁實之後,引火點著藥線,那時轟隆一聲,足可炸掉半座花崗岩小山,因為它用火藥發射,所以又叫火槍。”
馬彪將信將疑地咋舌道:“真有這麼厲害?”
林統領板著臉道:“我曾經親眼瞧那紅毛鬼示範給主人看,難道我會騙你?”
馬彪見頭兒神色不悅,連忙迭聲道:“不不!屬下只覺得太神奇、太驚訝,屬下怎敢懷疑頭兒所言,若是主人有了這麼厲害的火器,那麼……”
林統領嚴厲地瞪他一眼,嚇得馬彪趕忙將其餘未說完的話,全噎回肚裡去。
林統領這才臉色稍變緩,道:“這箱子不是取不出去,我得找個地方先將它收拾起來,你先出去傳達搜城的指令,我隨後就到。”
馬彪躬身回道:“屬下遵命。”
說罷,他立刻大步離開。
林統領又瞧了箱中的短火銃一眼,忍不住得意地狡笑連連,他一人在廣場前又停留了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闔上箱蓋,抄起木箱騰身躍入密林的陰影中。
瞧他那迅捷俐落的身法,足見這名禁軍統領不但是個會家子,而且還是堪稱一流的高手呢!
白屋依舊“劈啪!”的燒著,忽然“轟!”地一聲巨響,整棟房子終於在火勢中,全然頹倒。
一時之間,火星四濺,火勢在驀地大熾之後,漸漸轉弱。
林統領便在火勢轉弱的同時空手掠出樹林,他對著已成餘燼的火舌滿意一笑,再度環顧周遭一匝,見無礙眼之處,他方才大剌剌地背起雙手,朝著禁軍集結的衚衕外,一搖二擺地走了出去。
黃昏了,陰沉的冬天冷冽,卻無絲毫風吹,空氣寂靜且沉悶地足以壓炸人肺,更有那抹悽然落寂,形質動盪的霞照,將極西的天際,染成一片悚粟又沁心的紅,紅的恰似前夜沖天烈焰的焚燒。
第二章 火海孤雛禍連殃北京城郊。
三楹茅舍,一圈竹籬,面對著煙靄浮沉的廣原丘陵,背倚著秀奇挺拔的疊峰層嶺,一彎淺細的清流!——script必有機事,有機事者必有機心。“人一旦產生了機變之心,便script——,自後山絕崖上倒掛垂流的銀澗一路沿來,冷冷地繞過茅屋前庭,散珠碎玉般地在溪中嵯峨的亂石間,迸激濺流。
淺躍輕動的溪水,竟也被霞紅染赤,豔濃如夜風之中噴灑濺射的鮮血,點碎飛墜……或許是天氣的關係吧!
也或許,是茅屋正廳裡,臨時搭就的靈堂擺設,以及和尚擊缽頌經超渡亡魂時那種平直單調的聲音,影響了此時的暮色餘輝吧!
使得這處原本清悠極了、恬淡極了的地方,除了超脫塵俗的飄逸,不帶人間煙火的雅素,懷有另一種隱蘊難言的深寂和冷幽。
茅屋左進的屋子,是間兩面有窗,採光充足的臥房,房內的床鋪桌椅,盡是斑竹編制,此時倚窗而設的兩張竹床上,分別躺著小混和那名紅髮小孩。
紅髮小孩依然在沉睡當中,只是沉睡的他,臉上不是平靜的睡相,而是充滿傷痛和驚怒的表情。
小混半躺半坐地斜倚於床頭,臉色透著一抹病態的蒼白,看來杜虎頭的絕命掌雖然沒有絕了他的命,可也叫他不得不臥床休息。
小刀坐著靠牆的一張斑竹太師椅上,喝著熱茶,似笑非笑地斜瞅著小妮子自哈赤手中小心接過猶自冒著騰騰熱氣的藥碗,細心為小混吹涼後,喂他服下。
屋中瀰漫著濃濃的藥香,可是小混靈敏的鼻子,仍然沒有疏忽在藥味掩蓋下的另一種香味。
那正是來自小妮子身上,屬於少女特有的乳香,這種甜甜的、淡淡的,似有若無的迷人味道,幽幽鑽入小混鼻中,令他幾乎幻起一股撩人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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