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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找了三百多年,足見對方是抱著對賴勿的恨意離開人世的。既會如此,乾脆就將代替首級的東西交給對方吧。不然的話,那傢伙會永無止盡地找下去……”
更何況也沒有其它的法子了,因此倉橋也點頭同意,雙手合十朝墳墓膜拜,開始搬移墓石的頭部。
表面有幾處風化痕跡的墓石,重量遠遠超乎鷹司的估計。
抱著石頭在山路奔走該有多麼累贅,但倉橋沒有一句抱怨,一直牢牢地將石頭挾在腋下。
“……借來一用。”
鷹司再度合手膜拜墳墓。
就這樣,兩人開始返回來時的山徑。
倉橋持續摟著石頭的手臂看起來相當疲累,而且也弄髒了。
如果是提或背的話,多少會輕鬆一點,但此刻連綁石頭的繩子都沒有,因此也只能一直消耗不必要的力氣。
途中,鷹司好幾次說要換手,不過倉橋卻極力忍耐臂膀的不適,搖了搖頭。
“以前曾聽祖父說過,人頭大概有大西瓜那麼重……”
攀住樹木枝幹,爬上險道的時候,倉橋忽然低喃道。這句話,不斷在鷹司腦海中重複播放。甚至,讓他感到有點恐懼。於是,兩人從陌生的山徑抵達城樓時,已經將屆五點了。
V
夜裡,鷹司用白色布包住帶回來的墓石,留下一條細縫通往鄰室,將石頭放在木板門前。
因為鵺很討厭光線,所以又向巡警借了一盞手提油燈,讓房間多少亮一點。
如果這樣還無法代替首級的話,兩人究竟會有什麼下場?儘管彼此都感到不安,不過卻又努力不將感情表現在臉上。
視線對上臉頰肌肉微微緊繃的倉橋後,鷹司環住一邊膝蓋,忽地眯起眼睛。
“還好,現在陪在我身邊的人是倉……”
倉橋揚起單邊眉毛,詢問話裡的弦外之音。沒什麼……,鷹司垂下眼簾,輕輕搖頭。
“沒什麼,就是字面的意思……”
然後,鷹司說道:“要不要下棋……”,將缺了桂馬一子的將棋盤放置在兩人中間。
儘管覺得彼此的意識都有些飄忽,但兩人仍舊盡力地維持心智,將注意力投注在勝負上。幾乎沒有任何交談,結束三場棋局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令人不寒而慄的鳴叫。
倉橋放下手中的飛車,握住放在膝蓋旁邊的護身刀,立起一隻膝蓋,做出蓄勢待發的姿勢。
鵺發出幾聲討厭的鳴叫,在周圍飛越幾趟後,最後降落在這城樓。
空氣的濃度驟變,彷彿被某種陰氣捲入其中的閉塞感逐漸加強,驀地,鄰室出現了某種氣息。兩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能夠感覺到,鵺正透過木板門的細縫,悄悄窺看這邊的樣子。鵺悲然不喜歡光線,今天的位置似乎比昨天還遠。
兩人深深吸氣,穩固腹部,定睛注視木板門對面的暗室。
“……鵺嗎……?”
鷹司先聲奪人。
雖然沒有回答,但答案是肯定的。
“那裡……有你一直在尋找的南部賴勿首級。”
“首級……。”
鵺那難以辨識的聲音中,混雜著喜色。
“南部賴勿……的……首級……”
摻雜著野獸喘息的聲音,一步又一步,朝這邊逼近。
“……賴勿的首級……”
陡然意識到帶點溼潤的聲音,是因為用舌頭舔唇之故,鷹司知道自己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取走那首級。……然後,忘記所有的恨。”
無從得知鷹司的聲音究竟有沒有被鵺聽進耳朵,“賴勿的首級、賴勿的首級……”只見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走近放有白色包裹的門縫處。
沒有任何前兆,“嘶……”地一聲,門縫中突然伸出一隻長滿黑毛的巨獸前肢。
還來不及尖叫,那隻手已經趁勢將白包裹拖向黑暗深處。
白布被拉進細縫那一刻,隨著“咚咚咚……”聲響,從布內滾出來的竟非墓石,而是血淋淋的男子人頭。鷹司嚇得渾身打顫。
“喔喔,這正是……賴勿的首級……”
怪物笑了。
“這正是吾尋覓已久的仇人!”
鵺的聲音變成吼叫般的鬨笑。
鷹司凝住眼睛想要看清鵺的模樣。他透過細縫,偷窺被燈光照亮的鵺的臉。
那是一張已經獸化的男性臉龐。頭髮散亂,牙齦外露,赤紅充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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