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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那個男子,必會與自己有著極大糾葛。想至此,蘇暮顏不由又苦笑一下,她馬上就要進宮了,他要到何處去找自己呢?
正想著,忽然間聽到一聲巨大的吱呀聲響,蘇暮顏一驚,下一秒頓時明白,原來,己經進了皇宮側門崇德門了,帝國之中,唯有皇后可以走皇宮正門崇武門,其他人,依品級各有不同。聽著崇德門在自己身後吱吱呀呀的關上,最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轟然巨響,蘇暮顏的心忽然也跟著這巨響一同跳動了一下。
入了這道門,前途漫漫,後顧杳然,她是要和以往所有的人和生活都說再見了麼?一絲迷茫,一絲驚慌,還有一絲絲莫名的不捨,都在一瞬間同時湧上了蘇暮顏的心頭。從知道自己要進宮開始,蘇暮顏第一次失去了自己因認命而生出的淡然,不可知的未來象一頭巨獸吞噬著她的勇氣。
不知從哪裡看來的一句詩忽地跳入她的腦海:一入候門深似海。蘇暮顏的心緩慢又不可阻擋的沉了下來,前面等著她的,會是什麼呢?
4。 王
蘇暮顏靜靜的坐在那張對她來說顯得過於巨大的龍床上,從辰時入宮到現在,她己經坐了整整一天。雖然知道皇帝最早也要未時才能來,但畢竟初為新嫁娘,心裡多少會有些許期待,些許不安,甚至,即使涼薄如她,竟然也會不自覺的對未來的生活有那麼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夢想——也許皇帝會寵愛她,也許他們可以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而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所有這些鮮活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散了色彩,只剩下連日來睡眠不足而導致的疲累和因整日未進食而飢腸轆轆的身體。
時間真的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人的希望由此而來,失望由此而來,絕望,亦是由此而來。
蘇暮顏將頭上的紅巾稍稍揭開一點,看向屋角的滴水銅漏,己經是戌時了,可是這偌大的新房之中,仍然只有她一個人而己。放下蓋頭,依舊規規矩矩的坐好,掩藏在紅巾之後的清秀面龐卻不自覺的又湧上了一抹習慣性的自嘲笑容。
嫡與庶的差別真的就如此之大麼?朝顏出嫁的時候,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吧?不會留她一個人在空空的房間裡獨自等待,不會連個象樣的喜娘都沒有,皇帝不會在大婚的當日還要上朝,也不會在己進初更的時候還不回房。
想到自己剛才對婚後生活的幻想,蘇暮顏臉上的笑容更甚,就象王氏今早所說的那樣,就算成了后妃,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眼中,自己仍然只是個奴才生的,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她還真是可笑啊,竟然用這種身份去妄想絕不會屬於她的東西。
明悟了這一點,蘇暮顏的心反而變的平靜下來,在蘇府這麼多年,忍耐己經不是一種痛苦的事情,與其說是習慣,還不如說,這己經構成了蘇暮顏身體和生命的一部分,無論什麼時候,在哪裡,她總是靜靜的呆在她應該在的地方,不逾矩,不犯規,不越雷池一步。
而現在,不過是一天的等待而己,對她而言,又算的上什麼呢?
猛然間,一股眩暈感襲上蘇暮顏的腦中,令她原本端坐著的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雖然立刻坐正,但蘇暮顏還是苦笑了一下,這種等待對她的精神來說,當然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可她的身體卻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在蘇府的時候,雖然下人們大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但說到底,她仍然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而如今卻是一整日水米未進,又連日勞累,身體撐不住也是自然。
輕輕搖了搖因為戴著過多飾而讓自己幾乎不堪重負的腦袋,蘇暮顏暗暗的告訴自己:要挺住,只要過了今夜,就什麼都好說。
南書房
蕭南予合上面前足有四張供桌大的帝國全圖,伸出兩根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間,似乎極為疲憊,但放下手指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精光閃爍,一點也看不出有精力不濟的樣子。
陸亦儒對他這個主子的充沛精力早己極為習慣,開口問道:“皇上,如果您沒有其他的想法,那柯嘯雲調去西部邊埵任偏將的事情,是不是就這麼定下來了?”
“恩。”蕭南予不著聲色的恩了一聲,“本來就有放他去邊疆歷練的打算,提早一點也沒什麼。”
“是。”陸亦儒恭敬的應了一聲,忽然又開口說道:“要是微臣沒記錯的話,今天似乎是蘇家二小姐遞補明妃進宮的日子。”
“是又怎樣?”蕭南予原本尚可算得平和的面容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沉了一下。
“沒什麼。”陸亦儒並不擔心主子會因為這個生氣,接著說道:“明妃的位置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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