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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只能笑笑,然後溫和的拒絕,因為象她這樣,一生都只活在別人的棋局中的人,是根本沒有資格說愛的。
可是遇到蕭南予以後,她動心了,她開始妄想,也許在皇帝這個光環的庇護下,她可以不再成為別人的棋子,可以真的放下心來愛一個人,可是她怎麼就忘了,在所有執棋的人當中,皇帝,正是其中最最高明的棋手!石婉靈不是說過的麼,整個皇宮之中,就只有皇帝,她從來也沒有贏過。
真是可笑,連愛情都不敢想往的她,有朝一日,竟然自以為是到可以得到蕭南予的愛情,那可是皇帝的愛情呵,那是多麼高高在上的東西,她怎麼敢去想,怎麼可能天真到了這種地步?伴君如伴虎,也許真的只有離皇帝遠一點,她才能更安全,才能再也不用體會今天下午那種從靈魂裡透出涼意的感覺。
“你……”蕭南予用力的扳正蘇暮顏的身子,強迫她面對自己,略帶怒意的看著她:“你在怪我?”
“臣妾不敢!”低眉肅目,這樣的蘇暮顏,才是正常的蘇暮顏,冷靜,小心,存在感淡薄到讓人幾乎感覺不到。
“你分明就是在怪我!”蕭南予猛的起身,煩躁的向著窗邊走了幾步:“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你好麼?如果我現在不逼蘇朝顏出來,她將來,只會傷你更深。更何況,她手上,還沾著情姐的血,我沒有殺她,己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臣妾知道,臣妾謝過皇上!”
“不許再自稱臣妾,不許再叫我皇上!”
蘇暮顏平靜的看向暴怒的皇帝,聲音依舊平和:“稱呼禮儀,祖宗自有定製,暮顏這麼做,並沒有錯。
“你一定要和我對著幹?”
蘇暮顏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望著自己衣裙上的流蘇。
深吸一口氣,蕭南予強迫自己不許對蘇暮顏作,心下有微微的怒氣,為了這個女人,他居然願意隱忍到這種地步,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地位,要遠過他最初所預想的那樣?
緩緩的開口,蕭南予再次說道:“我這麼做,真的是為了你好。”
“是麼?”蘇暮顏猛的抬頭,目光銳利逼人,譏諷的說道:“用我做誘餌,來確定我親姐姐的罪行,這就是皇上對我好的方式?”
“這……”蕭南予一時語塞,他沒有想到,蘇朝顏在蘇暮顏的心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略想一下,蕭南予勉強說道:“她要殺你!”
“這是我的家事,不用皇上來為我喘息,“你……”蕭南予被蘇暮顏這句“不用你來操心”氣的俊美的臉孔都扭曲起來,恨恨的說道:“不識好歹!”
“皇上”蘇暮顏平靜的開了口:“正如皇上所知,臣妾在蘇家的日子,並不能說有多麼好,可是臣妾心裡,卻依然把蘇家當作自己的家,無論爹爹,大娘,還是朝顏,臣妾都從心底裡的敬愛著,皇上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說!”蕭南予冷著臉開口。
“因為那裡是臣妾的家!”蘇暮顏堅定的說道:“皇上可能不會明白,象臣妾這樣的人,安全感是極弱的,常常會覺得自己是無根的飄萍,隨波逐流,飄到哪兒都有可能是一輩子。那個家,可能並不溫暖,也不夠有溫情,可是,那裡畢竟有一些人,流著和臣妾一樣的血,那裡畢竟有一幢房子,是為了臣妾的居住而準備。
人活在這個世上,一定要有一些牽絆,有了這些牽絆,你才會覺得你在這個世上活的有意義,有價值。他們可以不認臣妾,可以不把臣妾當家人,可是臣妾,卻不能不把他們當家人,因為若沒有了她們,臣妾就真的沒有了根,就真的成了一朵四處流浪的飄萍。浮萍寄清水,隨風東西流,這句詩說的不是浪漫,而是孤單。
如果臣妾不認他們,如果臣妾可以一點不念血緣之情任他們自生自滅,就如今天朝顏犯了罪,如果臣妾對她的死活不管不顧的話,那麼臣妾的羈絆在哪裡?臣妾生存的意義在哪裡?
皇上不用覺得臣妾為朝顏求情,是種多麼高貴善良的行為,一直以來,臣妾都不過是個最最自私的人,之所以遲遲不肯斬斷這份親情,不過是因為,臣妾在害怕,害怕失去了這些之後,臣妾會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活下去!”
蕭南予默默的望著蘇暮顏,他萬萬想不到,蘇暮顏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個理由來,這個理由明明就充滿了矛盾,一點也站不住腳,可是蕭南予卻現,自己不僅找不到絲毫來駁斥蘇暮顏的理由,甚至還從心底產生了一種認同感,他之所以對歐陽情那麼好,不就是因為,他把歐陽情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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