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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口氣,也許現下,自己認下來才是最好的做法,只有這樣,才能保得了一家老小的平安,如果自己不認,蕭南予不能在蘇暮顏面前證明他的清白,那盛怒之下的皇帝,可能真的會將自己一家九族通通置於劊子手的刀下。
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張德裕嘶啞著聲音說道:“回皇上,小人並手下牢衛一十四人,在獄中輕薄前任貴妃蘇朝顏小姐,罪無可恕,請皇上責罰!”
蕭南予的面色明顯的一鬆,不著痕跡的望了蘇暮顏一眼,見她愣愣的坐在床上,聽著自己和張德裕之間的這場對話,雖然仍覺挫敗,但證明了自己與蘇朝顏之間並無瓜葛,讓他覺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於是情緒稍稍好了一點,但聲音依舊冰冷,衝著門外高聲叫道:“來人!”
一個小太監應聲趨入,蕭南予冷冷的說道:“傳朕的旨意,這十五人貪贓枉法,立刻處決,另傳旨方黎即日起由禁衛中挑選精明果敢之人,補充獄衛之職!”
“是!”小太監恭聲應道,轉身出門傳旨去了。
轉過身,蕭南予極小聲的說道:“你們做過的事情,但凡有一字漏出去,就等著你們全部十五人的九族去給你們陪葬!”
那十五人在聽到蕭南予的命令時己經面如死灰,有人還想要再求饒,可此時聽到蕭南予這句話,想要求饒的立時全閉上了嘴,蕭南予肯放他們的家人一馬,己經是天大的因德,他們能用一己之死換取家人的性命,又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109。 嫌隙
門外的侍衛訓練有素的兩兩走近門來,將這十五人全數帶離景怡宮,去執行蕭南予的命令。蘇暮顏一直在一種朦朦朧朧的情緒中,直到侍衛進來帶人,才稍稍有了一點知覺。
腦袋裡回想著剛才張德裕說過的話,浮起朝顏曾經受過的苦,心裡難過的針扎一般,可聽到蕭南予將他們全部處死的命令後,卻又奇怪的泛起一絲不忍。在宮廷之中,是不是解決問題和錯誤的方法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看著那些人悉數退場,沈玉樓微微躬一躬身,也輕輕的走了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蕭南予和蘇暮顏,真的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嗎?只要證明自己和蘇朝顏沒有關係,就可以撫平蘇暮顏心裡的傷與打擊?蘇暮顏顏心裡最難過的事情,難道只是這讓人覺得有點可笑的爭風吃醋?
那個聰慧中帶著靈氣的女子,那個比誰都更要善感更要敏銳的女子,她所受到的傷,絕對不止是蕭南予認為的這一點點!
可是此時此刻,他又能說些什麼呢?他自己,不是也己經失去了她對自己的全部信任了嗎?
輕擺袍袖,連袍袖帶起的風中都在訴說著沈玉樓的無奈。
錦兒早己知趣的退了出去,還不忘為蘇暮顏帶上門。
蕭南予站在房間中的桌前,緊抿著嘴唇看著蘇暮顏,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蘇暮顏卻微微的低垂下頭,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又彷彿在逃避著什麼。
“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半晌,蕭南予終於艱難的開了口。
“那又怎樣?”蘇暮顏抬起頭,目光灼灼。
“我和蘇朝顏沒有任何關係,這樣還不夠嗎?”蕭南予猛然間有些憤怒,以一國之尊,己經為一個女人做到了這樣,而這個女人居然還不知足,還想要他怎麼樣?
“皇上和朝顏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朝顏和臣妾卻有關係,她是臣妾的姐姐!”蘇暮顏語氣不卑不亢,從容的應對著蕭南予的憤怒。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說什麼?”蕭南予煩亂的問道。
“朝顏的身孕!”蘇暮顏一字一句:“皇上難道不覺得應該跟臣妾解釋一下,朝顏為什麼會懷孕?”
“剛才的解釋還不夠清楚嗎?”蕭南予力圖避開蘇暮顏問題的實質。
但是蘇暮顏怎麼肯給他機會:“臣妾說的不是這個,如果臣妾沒有記錯,皇上曾經特地安排沈御醫為朝顏看病,然後整個凌蒼王朝就都知道,臣妾的姐姐蘇朝顏,不能生育!更有甚者,如果不是朝顏不能生育,臣妾現在又怎麼會在這裡?然而現在朝顏卻懷孕了,皇上對這件事情,要做何解釋?”
“蘇暮顏,你不要以為朕寵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無法無天!”蕭南予被蘇暮顏的問題切中要害,惱怒至極,言語中也開始帶著皇帝的威嚴,用了“朕”字,而不再是以往習慣的“我”字。
“原來是這樣。”蘇暮顏低垂下眼睛:“那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再寵臣妾了,那臣妾會不會如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