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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姑姑不高興了,朝他吼道:“你懂什麼?咱們這些農村人最講究的是什麼,你知道嗎?”農村裡可不像城市裡,住在一起這家不煩別家事,都悶著頭做自己的事。咱們農村,有的是無事佬和長舌頭的人。要是哪家有不好的事,一定得被別人說爛。背後說,當面也說。小芹跟著北方人,窮得哪成樣子?她家裡人哪願一直遭別人指指點點?小芹的這個男人樣子蠻厚實的,單從相貌上看比那個北方侉子要強。但是……實話告訴你吧,這個男人也不大正常。他會動不動發頭瘋,瘋了就要打人。還喜歡跟街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和在一起。
他以前的媳婦就是被他打跑的。住在一起的人,也有不少捱了他的打。這不,他還因為打架的事坐過牢呢。但是他們家人也很會做,家裡老底子也不錯。跑了媳婦、坐了牢後,他們家人拿了不少錢把媒人侍候好了,要求幫他再弄一個女人過來。
他這樣子,好的姑娘自然輪不上了。媒人也真有法子,竟然找到咱們村上來,找到小芹家把這事說了。聽說,媒人好像是跟小芹的姑姑認識吧。媒人說這事時,當然把那男的往好處說。另外,男方家也承諾,小芹她們家只要應了這事,立馬摔三萬塊錢過來。
你想啊,小芹是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子,又是跑回來的,遇這事還不等於天上掉餡餅啊。當場就答應了唄。兩家人在一起吃了頓飯後,這事就算是定了。錢兌現了後,小芹也住到了他們家,免得北方侉子再來找老婆,鬧得人不得安寧。但是,那男人終究是個武瘋子啊。小芹有這麼多經歷,自然也讓他看不起。我的媽,他發瘋時,整個兒把小芹當作人肉沙袋了。打得她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
小芹已經後悔了。她跟我說,過這種捱打的日子還不如跟北方侉子過窮日子。她和侉子也沒離婚,她想再跑回自個家去。但這個男人和他們家人又哪裡肯放過她?說要走必須賠錢。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們也沒把小芹關起來,小芹要跑還是跑得掉。只是她父母不允許她再跑。一來呢,那三萬塊錢,他們收下了豈肯再拿出來?
再說,面子更重要啊!小芹如果再跑掉,叫她們家人以後還怎麼做人?因為小芹前面把名譽搞臭了,她們家人想挽回一些面子,就拼命地說這個光頭、武瘋子本人和他們家的好話。有人也相信她們家人說的,情況比以前是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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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三十四
姑姑頓了一下,說:“但是實情還是在那兒呀。剛才隔壁女人不是已經知道了小芹捱打的事了嗎?這小芹啊,也是活該,他命不好。今天她和她男人、老公公一起回孃家,我猜她肯定跟她媽倒了不少苦水。她媽也沒法子啊。前面她不是來找我,說她媽叫我過去說話嗎,我猜她們是要找我過去訴苦。講起來,她們家人也不容易。為了面子,就這麼苦苦地撐著。依我看,小芹是不會再跑到哪去了。她當真不要臉了啊?再說她跑了,這個光頭也不會放過她啊。”
聽姑姑說了這麼多,讓朱雨深感慨萬千:這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啊!他想到了母親在自己小時候整的那些事,而汪小芹的事幾乎就是母親的複製。他覺得,汪小芹那個兒子的處境,恐怕比自己更加不妙。
他把送母親回家,在她家院子裡看到賴五的情景再回想了一遍。可見若干年前母親就那麼一跑,不光沒改變命運,還徹底毀了自己的終生。再說,汪小芹如果跟這個武瘋子廝守一生,能料想得到,情況可能比母親還要糟!
朱雨深正想著心思時,表弟的小孩一個人走了出來。姑姑抱著孫子吻了幾口,問小孩怎麼就他一個人起來了,他爸媽怎麼還睡著?小孩說,爸媽幫他把衣服穿好了,叫他先出來玩,他們還要睡一會兒。說到這裡,房門砰地一聲響,應該是表弟做的這舉動。姑姑沒好氣地說:“這兩個懶豬,不怕醜,白天還在一塊焐小雞!把門踢壞了我可要找他們算帳。”
這麼一說,朱雨深已經理會了這是咋回事了。他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裡了,就及時告了辭。
騎到小姑姑家時,已是中午了。和一年多前他來時一樣,小姑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等了他一會兒了。姑夫不在家,姑姑說他是到他父母那兒去了。在吃飯時,朱雨深向小姑姑訴起了苦,說結個婚開銷大,事情又多,真讓人受不了。
小姑姑眯著眼睛聽他說完後,問朱雨深,是不是錢不怎麼夠用啊?她說她可以借一些錢給他先用。朱雨深一聽,高興極了。其實他訴苦也沒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