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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骨分明的手放下酒杯,側目去看,說這話的正是坐在容琛身旁的一位男子,此人身體微傾,單手支頜,斜靠著身前的桌案,另一隻手端著一隻透明的白玉杯,裡面裝滿了透明色的液體,在他手中緩緩搖晃,卻沒有灑出一滴。
此人容貌雖比不得容琛,卻也是生得極其漂亮,這樣的容貌出現在男人的身上,稍顯陰柔,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那種極為輕柔的語調,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柔和,與容琛身上的清冷氣息不同,很容易與人親近。
“如此看來,這雪歌公主的魅力確實強大,就連一向清心寡慾的端陽王都不惜開了金口稱讚。”容琛微笑著看向男子,語氣中充滿了調侃。
“容王言重了,本王只是秉承寧缺毋濫的宗旨罷了。”男子一笑,唇角微微上翹,坐直了身體,含笑看著容琛,幽幽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再過一些日子就是容王二十八歲的壽辰了,卻是至今未婚,要說清心寡慾四個字,恐怕也只能容王能當得起了。”
話語之中的調笑之意濃厚,卻不見容琛惱怒,只是略有深意的朝雪歌看了一眼,隨即端起酒杯,與男子的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回手,一口飲盡。男子自然也發現了他那一眼所看的方向,眼眸中笑意更甚,將酒杯中的美酒遞到唇邊。
這人乃是皇帝的第七個兒子,名叫容悅,少年封王,並不是因為他建下了什麼功業,而是他的母妃是皇帝極為寵愛的一位貴妃,卻在他十歲那年因病過世,為了補償容悅,皇帝在他母妃的靈柩前許下了一滿十六歲立即封王的諾言。而他的封號也是取自那位貴妃的名字。
容悅的母妃端陽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沒有什麼雄厚的家族背景,皇帝一次外出途中所遇,一見傾心,便將她帶回了皇宮。容悅很像她的母妃,所以整個人很溫和,也沒有什麼爭權奪勢的想法,在整個皇宮中,或許就屬他活的最自在。從小就乖巧聽話的他,從未做過什麼令皇帝操心的事情,唯一讓老皇帝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他已經二十歲了,卻依然不願娶妻,不論是多麼優秀的姑娘都瞧不上眼。
宴會進行到一半,太子容奇才姍姍來遲,皇帝目光一掃而過,發現他穿了一件高領的衣衫,將整個脖子都罩了起來。當下已經三月下旬,東南的天氣早已經回暖,根本用不著穿這麼厚的衣服。
許多人都發現了太子的異常,卻也不敢說什麼,倒是青寶,明知他是為了遮擋脖子上的傷口才有了此舉動,但是看到他的模樣時,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聲很輕,動作也很小,只是站在雪歌身後雙手捂著嘴,肩頭微微抖動了幾下。幾乎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不知為何,太子容奇卻是一眼就看向了她,雙眼中有些怒氣,青寶則是不以為意。
容奇快步來到皇帝身前,輕聲道:“兒臣來晚了,還望父皇恕罪。”
“所為何事?”
“兒臣依父皇吩咐,今日與容王一道前去探望雪歌公主,卻不料受了些風寒,回宮後便先找御醫開了副湯藥,換了身衣裳才匆匆趕來。”容奇平靜無波的解釋道。這是他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
“注意些身子。”淡淡的說了一句,皇帝便沒有再追究。聽了這話,容奇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事沒有被告發。
容奇端著一杯酒來到雪歌面前,明面上是為自己來得晚了而賠罪,深一層的意思兩人卻都清楚。雪歌神色淡淡的,沒有任何異常,爽快的接受了容奇的賠禮。
太子到來後沒多久,老皇帝就將陪雪歌公主的任務交給了太子和容王,自己則是先行離開了。眾人又是隆重的恭送一番,將皇帝送走之後,弘乾宮中的氣氛才算是徹底放開。一些人都來向雪歌敬酒,不勝酒力的雪歌卻也無法推辭,連續飲下好幾杯後便有些頭暈。
單手撐著額頭,抬眸去看對面的容琛都已經出現了兩個影子,她的酒量的確不好,這東南的醇酒後勁又較大,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猶如一把火在燒,難受的不行,心中暗歎,那些嗜酒的人是如何想的。
好似看出了雪歌的不舒適,容王起身來到容奇的身側:“太子殿下,雪歌公主不勝酒力,好似有些醉了,本王先行送她回去,殿下在此主持大局就好。”這完全不是請示,彷彿只是告訴容奇一聲,已經說明了讓他留下,絲毫不給他接近雪歌的機會,顯然是因為白日的事情。
心中本就對容琛有了警戒的太子聽過之後,眉頭輕輕蹙了起來,發現雪歌臉色的確不好,也沒有多言,應了容王的話。
雪歌與容王一離開,此時夜已深,諸位大臣也紛紛告退,整個大殿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