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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子一下驚醒了,這會兒才真實地感覺到床在搖動,鼕鼕也醒了,兩人連鞋也沒顧上穿,嘰裡咕嚕跑到了院裡。站在當院兒仍感到大地在劇烈地顫動。
人們都起來了,孩子哭,大人叫,院子裡一片嘈雜,衚衕裡也傳來人們不安的喊叫聲。大家站在院子中央一動不敢動,前院的不敢到後院,後院的不敢上前院,只能隔著過廳互相打招呼。
“凡子,鼕鼕,你們先在前院待著,一會兒我去接你們!”凡子老舅大聲喊。
“行!”凡子答應。
“凡子,聽話,別亂動!”李嬸也大喊。
“哎!沒事兒!”凡子答。
人們剛定了定神兒,凡子老舅現沒見著爺爺,急忙跑到爺爺窗戶底下,拿手電往屋裡一照,原來爺爺壓根兒就沒起來,仍然四平八穩躺在炕上,像什麼也沒生一樣。凡子老舅急得大喊大叫,他老人家還是紋絲不動。最後凡子老舅一咬牙衝進爺爺屋裡。
進了屋,凡子老舅趴在爺爺耳邊大聲喊地震了!地震了!可爺爺躺在床上連眼皮也不眨一眨。不知是真聽不見還是裝聽不見。“不行,抬出去算了!”老莫趕進來說。凡子老舅猶豫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李嬸進來想了想,趴在爺爺耳朵邊兒大聲喊道:“街道委員會剛剛接到市革委通知:在地震期間,為嚴防階級敵人搗亂破壞,所有革命群眾,特別是十二級以上的高幹,必須立即起床搬到室外,如有違背者,按破壞革命大好形勢論處。
沒想到李嬸順口胡編的這個通知還真管用。聽完李嬸的話,凡子爺爺二話沒說穿上衣服就來到了院裡。麻桿兒趕緊給爺爺搬過躺椅,抽空還斜楞了李嬸一眼,意思是說,你這瞎話來的到快。李嬸又給爺爺蓋上毛巾被說:“你還別不服氣,老爺子的覺悟那才叫高,只要上邊有話,一準兒堅決照辦。”
5.二子麻桿兒不錯眼珠地盯著元元
安排清了爺爺,大夥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前院的人都來到了後院,後院顯著寬敞。
二子穿了一條緊繃繃的紅褲衩子,前院後院跑了好幾趟,一會兒給孩子拿衣裳,一會兒又拿涼蓆,總也忙活不清。麻桿兒看著他眼暈,就沒話找話地說:“嘿!二哥,穿錯了吧?怎麼穿上二嫂的大褲衩子咧?”麻桿兒這一喊,人們才注意到彼此的穿戴。剛才光顧著忙活自個兒了,誰也顧不上看別人。
只見黃花光著兩隻秀氣的小腳丫,穿著老莫一件又肥又大的老頭衫,緊緊拉著老莫的手,裡邊的紅褲衩兒若隱若現;二子媳婦上身只穿了一件紅色小兜兜,下身反穿著一條二子的大褲衩子;阿康穿了一條小的不能再小的三角褲衩兒,上身光著。
元元最新鮮,穿了一套粉紅色乳罩和三角褲衩,大胸脯子肉嘟嘟的,倆**蛋子露著一大半兒。弄得二子麻桿兒不錯眼珠兒地盯著元元,恨不得看到眼裡去。元元一回頭現二子他們正直勾勾盯著自己,嚇得“吱嘍”一聲捂著臉跑回了屋。急得阿康在後面跺著腳喊:“快點兒,快點兒,小心有餘震!”接著阿康也跑進了屋。
看著元元的背影,二子和麻桿兒偷偷地壞笑著。這已經是元元第二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洋相了。第一次出洋相,二子沒能親眼看見,只是事後聽麻桿兒說的。
那還是上禮拜的事,常伯伯和二子媳婦在院裡唱《紅燈記》痛說革命家史一場。常伯伯反串李奶奶,二子媳婦唱李鐵梅。
“你爹不是你的親爹,奶奶也不是你的親奶奶,咱們祖孫三代本不是一家人哪!你姓陳,我姓李,你爹他姓張!”常伯伯尖聲尖氣的開場白立刻吸引了大夥。二子媳婦也不示弱,緊接著來了一段“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
倆人唱著唱著,元元也來湊熱鬧。一開始跟著哼哼,哼哼了一會兒還不過癮,就給大夥跳了一段芭蕾舞劇《白毛女》,雖然舞姿不那麼正規,腳尖也立不起來,可跳的卻很賣力氣,一會兒就汗流浹背了。常伯伯和二子媳婦不時給元元大聲叫好。元元更賣力了,當跳到最後一個動作——雙手舉著紅頭繩向後彎腰劈叉時,意外生了,元元褲襠裡的衛生紙一下子掉了出來。大家一下子全愣了,常伯伯的京胡戛然而止,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變得鴉鵲無聲。元元呆呆地看著地上血糊流拉的衛生紙,一時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呦喝!還是二子哥,你這紅褲衩子怎麼越看越像二嫂的呀?”麻桿兒剛看了元元的三點式,這會兒正琢磨呢,心想元元這套背心褲衩可真他媽沒治了,光看看就讓人心裡怪癢癢的。這才是二子媳婦說的內衣內褲吧?可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