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你說什麼?”建明一咬牙,衝口說:“我們認識半年多了!”這簡直是“突然襲擊”,老李呆了半天才算明白過來:原來女兒瞞著爸爸,自己“對”上“象”了。又過了半響,他才問女兒:“這麼說,你是徵求我的意見來了?”女兒坦然地回答:“爸爸,如果你同意,我們就……”老李沒等女兒說下去,就揮揮手,說:“我還得考慮考慮。”
原來老李對女兒的婚事早已有了打算,他看到老陳的兒子長得一表人才,在水電局當技術員,又沒有如今一些時髦青年的“時”氣,心裡很喜歡。老陳的愛人也曾在老李面前暗示過。不過鑑於孩子年紀還不大,老陳就沒在女兒面前透過風。可如今,你瞧,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一切都搞亂了!唉,現在年輕人的心,象一杆沒星秤,不容易摸準哪!一個是“個體戶”,一個是“國家幹部”;一個是“小老闆”,一個是“技術員”。老李覺得,是應該讓女兒用心裡那杆“戥子”好好稱稱,千萬馬虎不得!於是他找來女兒,談了自己的看法。
對於爸爸的表態,建明絲毫沒有思想準備。她好像剛從夢裡醒過來,突然發現爸爸和自己的觀點,原來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是一致的。不過,她只是愣了不到半分鐘,便馬上開始“反擊”了:“個體戶,個體戶,爸爸,你不是說不能歧視個體戶麼?”“那……那是政策,可我們現在談的是家……家事。”“哦,還內外有別呢!會上講政策頭頭是道,回到家裡就稀裡糊塗,不講政策了?我們這個“家”,還是**領導的不是?”女兒的攻勢象十二級颱風,凌厲有力,爸爸有點招架不住了:“話不能這麼說……”“你不是還支援那俢雨傘的姑娘,批評那看不起個體戶的爸爸麼?輪到自己頭上就什麼都走樣了,真滑稽!”“阿明,現階段,我們總得承認差別嘛!譬如說,這小郭是個體戶,說到底不是正式工;小陳呢。身份就不同。阿明,你得現實點!”“我知道你的‘現實主義’是什麼,還不是門當戶對那一套!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是十足的封建婚姻?”“你冷靜點好不好?你媽去世了,我做爸爸的不能不為你著想!”
建明不回答,捂著臉,一陣風似地衝進內室,倒在床上哭了起來,這一哭,把老李的心攪得更亂了。建明是老李的掌上明珠心頭肉,他不想傷女兒的心。可這個體戶的女婿,能認嗎?局長的女兒,嫁了個“小老闆”,人家會怎麼議論?看起來,做家長比做局長要困難得多。這時候,他多希望孩子他媽活著,這樣,至少可以減輕自己一半的負擔,甚至可以來個“金蟬脫殼”,把擔子往妻子肩上一擱,就一身輕鬆了。可現在……突然,老李想起了“救兵”老陳。因為老陳是看著建明長大的,他的話在建明心目中還是有分量的。對,捎個口信,叫他今晚過來坐坐,勸勸建明。
老陳按時趕來了。一進門,興沖沖地急著告訴老李一件事。原來,那天小郭批評的不要個體戶媳婦的工商局幹部,不是別人,就是老陳。老李不知底細,在老陳面前大發一通議論,還和女兒一起,你一榔頭,我一棒子,“敲打”個不亦樂乎,直說得老陳如坐針氈。老陳回家後,連忙和老伴商量。誰知老伴十分明理,一說就通,還點著丈夫的鼻子說:“瞧你,‘蟾蜍婆參金身’,忘了本了。解放前,你自己不就是個補鞋的‘個體戶’!”老陳馬上介面說:“你說得對,我們老李局長的妻子,沒上山打游擊時,還是個補鍋匠的女兒呢!”
夫妻倆立即找來兒子,向他發表“聯合宣告”。疙瘩解開了,閤家高興,怪不得老陳喜得連嘴巴都合不攏。老陳也不問局長叫自己來有什麼事,只顧打“家事”一五一十地向局長彙報。老李卻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起初還“咿咿唔唔”地應付著,到後來,竟一聲也不吭了。老陳沒發現老戰友表情的變化,末了,還感慨地加上一句:“俗語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看起來,這‘家務事’倒是一塊試金石哪!這回,不是你提醒得早,我就差點做了個糊塗爸爸羅!”老李聽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沒想到老陳又打著哈哈說:“以後,有誰還瞧不起個體戶,我建議他來我這裡聽聽‘補鍋匠智救紅小鬼’的故事,受受教育。”老陳的一席話,直說得老李身上熱一陣、冷一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額頭上直冒汗,拿著菸捲的手直髮抖,好不尷尬。
卻說躲在房裡的建明,一聽陳伯伯來了,知道是爸爸搬來的“救兵”,索性不出去,後來再聽聽,沒想到爸爸搬來的“救兵”倒成了自己的“援兵”,真是喜出望外,連忙開了門出來,纏著陳伯伯要他講“補鍋匠智救紅小鬼”的故事。老陳也不推讓,便當著老李的面,繪聲繪色地給建明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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