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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門外一直有人監視,只是礙於姜春林父子都是帶兵的,不敢進來搜查。姜春林率部西撤,自已怎麼辦?姜春林思忖了一會,對忻偉稼說:一這樣吧!軍令如山,我不能耽擱,你就作為我的副官留在這兒幫我看家,一有機會就走。東西放進密室是萬無一失的。偉稼老弟,記住,走不掉你就帶上吃的進去,暫避一時。萬一……萬一情況緊急,一碰那自爆裝置,那間密室就會…直落到地下六米深處,而我家的這幢房子,也就會毀於一場大火,任何敵人也休想從這裡出去。好兄弟,帶你走,我有難處,你也放心不下那些東西,目前沒有萬全之計,只能這樣了,你看如何?”。忻偉稼淚光盈盈,神色堅毅,伸出雙手,緊握姜春林的手:“姜兄保重!你我兄弟一場,相知已深,我完全同意你的安排。我會見機行事。姜春林緊緊握了握忻偉稼的手:?好兄弟,。還有什麼要託付我的!“你……能不能把文嬡帶走。她……留在上海恐怕凶多吉少,我不該連累她。”、完全可以。姜春林點點頭:她是個很好的隨軍醫生嘛!衛兵,快,拿一套副官軍服和一支手槍來!就這樣,忻偉稼成了姜家的留守副官。姜春林率部西撤,姜公館頓時分冷清,除了留下的一個班歸忻偉稼指揮保護公館外,府中已別無他人。他這兩天顯得既無聊又焦躁不安。過了幾天,忻偉稼把班長喊進屋內密談了一下。
當晚後半夜,他乘著月黑之夜,從一處剛倒下的圍牆豁口出了姜府。臨走時,他帶著手槍,身穿副官軍服。天亮後,班長召集公館裡殘存的大半個班,給不願歸隊的幾個弟兄發了遣散費,讓大家各投生路,然後帶著幾個弟兄,一路尋找著姜春林的部隊去了。姜春林帶了部隊輾轉到了安徽,後來參加了新四軍。他和魯文嬡在部隊裡結成了一對伉儷。他們倆一直惦念著忻偉稼這位好兄弟,但除了歸隊的班長帶來的一點訊息外,關於忻偉稼的行蹤以及鐵盒的情況,他倆都無線索可找。建國以後,他倆才打聽到忻偉稼的父兄都慘死於日寇掃蕩之中,但忻偉稼離開姜府後的情況,仍是一無所知。當這一對白髮蒼蒼的革命伴侶,千里迢迢從貴州趕到上海,向市公安局負責鐵屋問題的那位處長說完以上情況後,他倆都沉重地嘆了口氣,默默無語了。出乎意科之外的是,那位處長取出一個檔案袋,鄭重地捧出一份材料,給姜春林和魯文嬡看。他說:巧得很,我們收到一位海外僑胞寄來的長信,他說:他的父親曾在軍統局做過事,而且。正足陸仁山的部下。他的父親感到對祖國人民罪孽深重,臨終前留下遺言,一定要兒子把他寫的材料寄回祖國作為最後的贖罪。材料中,有一大段正涉及此事。”哦?姜春林和魯文嬡都不覺一怔,瞪大了眼。那個懺悔者名叫周阿龍,原是陸仁山的心腹,當年在姜公館外的監視哨就是他帶領的。起先他不懂,自已的大哥陸仁山為什麼在日機轟炸當夜把監視哨撤了。陸仁山說:阿龍,你怎麼不開竅?這是一筆不可多得的珍寶哪!跟大哥走,別聲張,有你的好處!顯然,陸仁山早已存下了獨吞之心,他並不想把這筆財富奪到後上交給戴老闆!那天后半夜,忻偉稼憑仗著少校副官的軍服和證件,總算七繞八彎地闖過好幾道關卡,來到近郊的南翔鎮上。這時,天色已經放亮,他在一家小店裡吃了點心,準備衝出最後的關卡,設法去找姜春林。誰知,身穿長衫,頭戴禮帽的陸仁山站到了忻偉稼身後,陸仁山身邊是周阿龍。
忻先生!陸仁山陰沉沉的一句話,把忻偉稼震得直跳起來。陸仁山一把拽住忻偉稼的手:走,兄弟請客。去,吃一頓便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忻偉稼一時無計可施,網首發'只得隨他出了小店。周阿龍搶上一步開了黑色轎車的門,坐進司機座,陸仁山右手插在長衫裡,用衣內的手槍頂著忻偉稼,左手一拉忻偉稼坐進了車,陸仁山剛把忻偉稼拉進轎車,就掏出手銬。咔嚓”一下把忻偉稼的右手和自已的左手銬在一起,然後下了忻偉稼腰間的手搶。黑色轎車向著市內姜公館方向駛而去。車內,陸仁山對忻偉稼軟硬兼施,又哄又逼,無非要他把那筆財富交出來。忻偉稼沉默著,就是不開口。最後,眼看車已快到姜公館,陸仁山暴跳如雷,聲色俱厲,而目猙獰:“告訴你,若不交出那筆珍寶,你休想逃脫,明年今日就是你的週年!我把整幢房子拆光,也要把它找到!見忻偉稼毫不為之所動。陸仁山忽然又軟下來,說:“好兄弟,你拿出來吧。我陸仁山說話算數,你我一人一半對分。東西到手,銬子一開,我們兩個轉身就走,行了吧?”忻偉稼突然開口了:一人一半,這是你說的,算數?。
笑話,我幾時說過假話?喏,這是,手銬鑰匙,現在就放在你口袋裡,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