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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和謝家臻想象的不同,是個很清亮的少年的聲音,不僅沒有陰霾,甚至可以說有點清澈。
謝家臻愣了一下,雖然“以貌取人”不可取,但是若是個年輕的少年人,是奸邪之徒的可能性確實低了很多,於是他也稍稍放鬆了警惕。
放鬆了警惕之後,他聽見了那少年的聲音:“這人得治療啊,不然就要死了。”
謝家臻一下子愣住了,他雖有懷疑,卻也不能棄一條人命不顧,轉頭看了眼倚靠在別人懷裡的護衛,已是臉色清白不省人事,他雖然不通醫理,卻也能看出對方不是在危言聳聽,更何況敵友不明,謝家臻也不敢冒然得罪對方,只好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來,說:“荒郊野外的,我們也找不到大夫,只能讓他先熬著了,唉。”說罷,深深嘆了口氣。
那少年突然從懷中摸出一顆丹藥來,聲音清朗道:“我能救他,條件是讓我們與你同行。”
謝家臻的神經再一次繃緊了,他不能不緊張,對方說出這席話來,顯然是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地,可是他們從何知道,又為什麼要和他們同行?
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但是留給謝家臻猶豫的時間不多。
猶豫的時間太多的話,一來徒讓對方生出疑惑,二來也顯得自己不在乎護衛的生命,因此只回頭看了那護衛一眼,謝家臻便笑道:“如果能救了家僕,莫說是帶上一程,待到京城,在下非得好好謝謝諸位不可。”
他這席話說出來,身後的隨從自然是感激,他自己卻是緊張的指甲都嵌進了肉裡,他摸不準對方的來頭,卻知道現下的情況,答應是最好的辦法。
因為他不知道對方的水準,若是大殺四方的話,會不會一下子把他們全滅了。
謝家臻這兒的心思百轉千回,對面的斗篷人,卻是滿身的輕鬆——這人自然就是陳修平。
謝家臻疑惑於為什麼陳修平會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但對於陳修平而言,這其實是很簡單的事,程印的精神力掃過這個商隊,就已經得出了“他們要去京城”的結論,程印擔心妄動靈力會吸引到當地的修士或乾脆被虛家的人找到,因而建議他們先混入凡人之中,這就是陳修平突然來了那麼一出的原因。
不過他因為一時興奮直接把要求說了出來,導致了謝家臻的疑惑,是已經頭腦簡單的陳修平完全想不到的。
他只是兀自興奮的把丹藥化開餵給了那個侍衛,然後高高興興地走進了人群之中,看的丘園直是嘆息不已。
不過更讓他嘆息的,應該是原守規,原守規提著斗篷興奮地走到馬車邊上,一聲不吭地就往裡鑽,在主人叫起來之前,丘園一把把他拉住了。
“你不能進去。”他咬著牙輕聲說。
原守規深感莫名:“為什麼不能進去?”
丘園拉著原守規的後領把他拉到了一個板車邊上:“那是人家女眷坐的,你給我坐在這。”
原守規不滿地嘟嘟囔囔:“女眷為什麼就不行,我經常和師姐們坐同一輛車的好麼。”然後他拍了拍板車,看著上面洋洋灑灑的灰塵,露出了像看到虛白奉一般的表情。
這時,那護衛吃了陳修平的藥,靈異一般地已經醒過來,且沒過多久,便能站起來走動了,看著眾人直呼“仙蹟”,謝家臻則是放鬆了很多,人家自然有這一手本事,有所圖謀的可能性便低了很多,放鬆下來,看著罩在斗篷裡的兩人,和一臉陰冷的丘園,心中的排斥便少了。
排斥一少,謝家臻自然看出這藥的不凡,心中也起了結交的念頭,連忙過去邀請道:“商隊就要啟程,諸位若是不嫌棄,就坐在我的馬車裡吧。”
原守規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那好,我一點都不想坐這個車。”他指著灰撲撲的板車嫌棄不已。
謝家臻聽到這雌雄莫辯的聲音,眉頭又是一跳,三人行中有一個天真少年並不奇怪,有兩個卻有些不同尋常,何況這兩人都罩上了斗篷,很難讓人不懷疑沒什麼貓膩,於是謝家臻念頭一轉,又補充了一句:“我便和家中眷屬一道,也不打擾諸位高人了。”
丘園不禁驚訝於對方的上道,若是給他們一個獨立空間,與他們而言確實方便很多,可是這樣似乎又很顯眼……正躊躇著,那邊陳修平卻已經高興地答應了謝家臻,連聲說著“你真是個好人”,然後鑽進車裡去了。
丘園:“……”
沒辦法,丘園也只好進去,見馬車雖不甚奢華,倒也寬敞明亮,而先進入馬車的陳修平,已經一把把斗篷扯下來了。
丘園的眼角就是一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