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修士都只看見過她一個,估計也不會有更深遠的想法,說不定他以為修行個一千年,就已經能成仙永生了呢。
應暖兩千歲出頭的時候,回到了她的故鄉。
那個時候她吃了很多苦,遇到了很多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記憶裡最鮮明的,還是二十歲之前的記憶,其他幾千年裡遇到的,好像只是漫長生命中的一條浮船罷了,當應暖這樣想的時候,她已經很長時間都無悲無喜,無情無義了。
她的宗門仍然只有一個人,這天她來到似乎埋葬了師父的地方,環顧四周,卻突然記不清當日如珍寶般捧在手心的蒼老軀殼最後埋在何地,她舉目四望,覺得天地茫茫,沒有自己的歸處。
於是她如行屍走肉一般行走于山林之中,不斷地問自己,自己究竟為什麼走上這條道路。
她走過的地方,林木飛速的生長,岩石詭異地長高,霧氣隨著她的腳步瀰漫開來,她身後似乎有一張畫布換換展開,然後和現實慢慢重合,漸漸的,連她自己的身體都虛無縹緲起來,似乎要消融於這天地之間。
她步入分神數百年,終於開始構築自己的道。
但是這時機並不算太好,她時隔多年回到故鄉,心神震盪,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每個有宗門的修士,他們的長輩都會告訴他們,構築自己的道,最重要的,就是永遠相信自己。
應暖不相信自己。
或者說,她從來不敢相信自己。
她行走在人跡罕至的山林當中,突然修為像是冰雪般的散去,從分神將至元嬰,很快從元嬰變成了金丹,又從金丹變成了靈寂,最後停在了心動,突然之間,她茫然的面孔清醒了,她瞪大眼睛望向四周,然後像小鹿般跳起來,飛快地向一個方向跑去,她的眼睛像在發光,又好像旋轉著滿天的星河。
她不看路也不看兩邊,淌過河水爬過山岩,然後在一棵巨大的黑樹邊上停了下來,她緩步走到了樹邊上,緩緩地坐下來了。
她已經不是分神期的修士了,剛剛進入心動期的應暖,當然記得,自己將師父埋在何處,只是對於心動期的應暖來說,周圍的景色似乎有些陌生,並不是昨日的模樣。
再次回到心動期應暖,就在茫然卻又妥貼的時候,遇到了原遇空。
看到那個男人走過來的時候,陳修平比應暖更先嚇了一跳,他是非常知道心動期修士對凡人的誘惑力的,應暖道心受阻,修為後退,此時又是最混混沌沌的時候,要是這男人現在有什麼不軌之心,那真的是**的莫名其妙了,不過話雖如此,應暖現在也有心動期修為,而這人一看就是凡人。
其實這些年陳修平附身在應暖身上——或者說在應暖的回憶之中,也已經看到了不少齷齪之事,但是那些事都有些模糊,就像是電視劇一樣讓人毫無真實感的一看就過,大概是因為應暖本人都不甚在意,而現在這場回憶突然變成了3dmax版本,莫非這個男人很重要麼?
這麼胡思亂想著的時候,走近的男人果然露出了驚豔的目光,可是驚豔過後,卻變成了困惑和謹慎,這變化令陳修平吃了一驚。
然後那男人邊緩步過來邊開口道:“妖精?”
陳修平:“……”
應暖沒有說話,她用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睛靜靜地看著男人,和看著一枝花一根草沒有區別。
男人反而放下心來,道:“你不害人吧?莫非你也被困在這裡了?”
應暖皺了皺眉頭,男人視而不見一般,又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又在這荒郊野外,肯定是妖怪沒錯了,但是看見我也不攻擊,莫非是吃素的妖精?”
應暖秀氣的眉毛支起來,開口道:“聒噪。”
男人被沒禮貌地打斷,也沒生氣,笑嘻嘻地看著她,在一邊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三天。
期間應暖自然是一口東西都沒吃,沒想到,連那男人也是。
應暖早已經辟穀,更兼無慾無求,就連為嘴饞也不曾吃過東西,那男人當然不同,他是個完完全全的凡人,甚至已經過了最好的修煉年齡。
但他應當是個了不起的武者,因為他熬了三天,到實在忍受不了了,才起身離開原地,進了林子裡。
過了半天,暮色沉沉之時,他渾身是傷地回來了,面孔灰敗,衣衫破爛,狼狽不堪。
應暖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死氣,這和前些天在師父那兒感受到的是一樣的。
男人半死不活,卻一瘸一拐地靠了過來,好不容易才走近了應暖周身五步之內,應暖正想著這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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