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我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吳居藍,只是覺得我必須去找他,不能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外面。
我從媽祖山上找到山下,沿著海岸線,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礁石上,邊走邊叫:“吳居藍!吳居藍……”
在這個海島上,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如果被人辱罵了,他心情不好,想要找個地方清靜一下,就只能待在這些僻靜的地方。
我心如刀絞,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從相遇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可以投靠,沒有朋友可以求助。我卻只是因為想要扼殺自己的感情,就用繼父對待我的方式去對待他。自以為給他發兩千多工資就算是平等對待,擺明了欺負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人,還自我感覺很仁慈。
“吳——啊!”我腳下一滑,重重摔在了礁石上。
雖然月色皎潔,還有手電筒,可礁石又溼又滑,一個沒踩穩,就會跌跤。我顧不上疼,撿起手電筒,繼續一邊找,一邊叫:“吳居藍!吳居藍……”
從凌晨兩點多找到天矇矇亮,我也不知道究竟跌了多少跤,嗓子都喊啞了,依舊沒有找到吳居藍。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看是周不聞,急忙接了電話,“看到吳居藍了嗎?”
“沒有。”
“他回家了嗎?”
“沒有。你在哪裡,我和江易盛……”
周不聞後面的話,我完全沒聽到。
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呆呆地看著遠處的海浪一下下拍打在礁石上,碎裂成千萬朵白色的浪花。
“我再也找不到吳居藍”的念頭像一條死亡之繩般緊緊地勒住我的咽喉,勒得我幾乎無法喘息,胸口又脹又痛,似乎馬上就要死去。
突然,碧海藍天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吳居藍一身白衣黑褲,踩著礁石,慢慢地向我走來。
我好像在做夢一般,傻傻地看著他,直到他停在我面前。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幻覺,猛地一下撲了過去,完全忘記了腳下不是平整的路,而是一塊塊凹凸不平的礁石。
一腳踩空,眼看著就要狠狠摔下去時,一雙手穩穩地抓住了我,把我拎到了礁石上。
我像就勢攀緣的藤蔓一樣,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嘶啞著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言不發,目光從我的手慢慢地看向我的胳膊。昨天晚上,匆忙間,我忘記了換衣服,穿著短袖睡衣就跑了出來。在礁石上跌了無數跤後,現在兩隻胳膊上都是五顏六色的傷口。
我立即縮回了手,“不小心摔了一跤,礁石太滑了。”
吳居藍問:“為什麼在這裡?”
我臉漲得通紅,“我……來找你。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昨天晚上我說的話,我知道你聽到了。”
吳居藍淡淡說:“你想多了,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打算不告而別。我只是有點事,想一個人待一夜。”
我並不相信他的話,但無論如何,他現在還在我面前,我還有機會彌補犯下的錯,這已經是老天給我的最大恩賜。
我和吳居藍回到家時,周不聞和江易盛立即衝過來,不停地埋怨我不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我一聲不吭地聽著,吳居藍更是惜言如金。
周不聞對吳居藍說:“吳表哥,不管你和小螺有什麼矛盾,大家是成年人了,有事好好溝通,怎麼可以像小孩子一樣離家出走呢?你知道昨天晚上小螺有多著急嗎?”
我說:“不關吳居藍的事,是我……”
江易盛舉手,做了個停的手勢,表示一切到此為止,“好了!都別說了!平安回來就行,你們昨晚都沒睡覺,白天補一覺吧!”他拿好外套和車鑰匙,打算離開。
我攔住他,小聲地說:“幫我給吳居藍辦一部手機,質量和訊號都要好,充一千塊錢的話費,錢我回頭給你。”
江易盛明白我是被嚇著了,不想再發生昨夜這種聯絡不到吳居藍的事,他壓著聲音問:“他會要嗎?男人越窮,自尊心越強。”
我說:“他可從來沒有做窮人的自覺,在他眼裡,一雙舊拖鞋和一部新手機不會有差別,以後你就知道了。”
江易盛詫異地挑挑眉,“好!”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吳居藍和周不聞揮揮手,“我去上班了,晚上再過來。”
吳居藍徑直走進了書房,我像個提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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