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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材問拖雷:“五子忽必烈此次剿寇可曾遇到什麼奇異之事。”
拖雷說沒有。
耶律楚材急道:“現在都傳遍了,忽必烈是被兩個衣著奇裝的人和一匹白馬所救,難道沒有此事嗎?”
拖雷道:“的確有,那又怎樣,他們只不過是普通的宋人,衣著雖怪,但我兒說那是南朝遣史出使外國時所得,有什麼不妥嗎?”
耶律楚材道:“他們不是與你我同期之人,他們的存在違背了綱常,導致大汗重病不愈,還請親王以大局為重,趕緊誅殺她們,然後深埋處理。”
拖雷大怒,指著耶律楚材道:“休得胡說八道,造謠生事,那兩人於我朝有恩,既救了王兒,還幫助剿滅了匪寇,我們怎能恩將仇報,荒唐!!!”
耶律楚材道:“有恩不假,但悖於綱常,不除不行,還請大汗明鑑。”
拖雷更是火冒三丈,大聲斥責耶律楚材:“我拖雷絕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小人,你等如想加害她們,我定不從。”
窩闊臺汗想到拖雷當前軍權在握,不宜激怒他,加之當年成吉思汗問繼位之事時,拖雷並未爭奪,也算對自己有恩,便未作決定。只是以微弱氣力要求巫師再行施法。
巫師趁拖雷看望窩闊臺時朝耶律楚材使了個眼色,便出去作法了。一會兒,巫師進來稟報,說是雖然作了三天三夜的法事,但陰氣仍然很重,看來冤屈鬼魂不肯善罷甘休。但未看到有外氣入內。
拖雷大喜,鄙夷地看著耶律楚材道:“你看,沒有吧,真實胡說八道。”耶律楚材沉默不語。
窩闊臺問巫師怎麼辦,巫師答必須由一個親王代死方可奏效。窩闊臺長嘆了口氣,道:“有哪位親王願意為我而死呢?”
蒙人尤其信巫,巫師之語便是神靈指示。
拖雷心想,在場的只有自己是親王,另外耶律楚材殺人之心未除,如能以己生命換回兩人的生命也值了,況且自己對這天天殺人的日子早已厭倦不堪了,不如……
想到這,拖雷心情很沉重,問巫師:“此法確能奏效”。
巫師保證大汗一定會康復。
拖雷近榻前握住窩闊臺的手,看著他消瘦的臉,心中很難過,落淚道:“我在哥哥跟前,忘著時要你提說,睡著時要你喚醒。如今若失了哥哥,何人提我?何人喚我?且所有百姓,何人管理?不如我代了哥哥罷!我出征數年,屠掠蹂躪,造成無數罪孽,神明示罰,理應殛我,與哥哥無關。只是希望我死後,哥哥能饒過他們,照顧好我的家人。”
窩闊臺隨即應允。
巫師從外面端了一碗水,對水唸了咒語,拖雷飲罷昏昏沉沉便出去了。當天晚上果然與世長辭了。
窩闊臺病情漸有好轉,神志清醒許多,耶律楚材又來奏請除掉外來端倪,窩闊臺汗準,並派皇子貴由率兵前往。
拖雷去世,親王府悲痛萬分,拖雷部下更是痛哭三日而不止。此事使拖雷子女對窩闊臺懷恨在心。忽必烈及家人正在料理後事,忽聞皇子貴由已帶隊出發。忽必烈大急,想到父王也是為保全夢原、小娜而逝,便隻身前往報信。
夢原、小娜正在帳中休息,只聽白馬不停嘶叫,馬蹄使勁踏著地面咚咚作響。兩人驚異,是不是白馬病了,還是吃得不對勁。可是馬兒不會說話,它只是急躁著。夢原和小娜哪裡想到,危險正一步一步逼近。
忽然,一騎黑馬飛馳而至,忽必烈已到身邊。大聲喊道:“安達,速速準備,趕緊離開。”兩人詫異,忽必烈就將拖雷如何為保護他們而自飲毒水的事簡略地說了下。兩人心情都很沉重,小娜道:“拖雷果真是性情中人,真是個集親情、友情於一身的悲情英雄啊。”
夢原默默無語,突然脫口吟道:
笑把功名付江流,
豪情奔放裹千秋。
願作幹灰隨風去,
只求無聞悽幽幽。
遠處的馬蹄聲已越來越近,夢原和小娜沒什麼可準備的。白馬早已伏在那裡等候,兩人迅速騎上白馬。白馬一躍而起,未等與忽必烈說上一句話,白馬已竄出數十米。忽必烈策馬緊跟。無奈今天的白馬速度尤快,忽必烈緊追不上,後面貴由的兵馬也相繼追來。
天色突然變得黯淡,正前方的天空中出現了火燒雲,紅得象血,周圍則黑得象碳,轉眼黑色已將最後一絲血色吃掉。天空隱約開始隆隆雷聲,接著便下起傾盆大雨。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後面的追兵只能循著馬蹄聲追趕。
白馬徑直朝義馬坡方向飛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