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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選擇投降或者死亡。”面對著如海潮一樣延伸向後方的隊伍，歌亞說出的話大到無邊。

要是六天之前，這聲音必然引起海嘯般的嘲笑聲，但這一刻突然靜止了，前營士兵面面相看，無人發笑，眼中露出恐懼神色，這一刻，不像是歌亞三個人擋在十萬大軍，更像十萬個歌亞三人橫在他們心裡。

歌亞凍結水流，大敗無敵狂戰士雷川，一人站立城頭如天神般不可侵犯，六天之間，無數景象如最犀利的刻刀，在漢城士兵心中雕刻了無數遍，每一個景象都跟歌亞緊密相連，此時此刻，只要一個人跪倒投降，只怕十萬大軍全都降了。

氣氛悄然凝聚，士兵們手指顫抖，膝蓋卻在無形下降。

忽然人群大亂，布馮領著眾將趕到，狂戰士雷川不知被用什麼手段救醒，夾在將領之中，但一向狂傲之極的狂戰士竟不敢直視歌亞。

“降——或者死！”歌亞再一次提氣，伸出指頭點向布馮道。

盡滅十萬大軍那是神話，但要殺一個領主易如反掌，即使這個領主身邊有寒星石護身。

“神射手們，快放箭射死他們！”布馮面目鐵青，聲嘶力竭吼叫，十萬大軍悄無聲息。

嘶啞的吼聲如投入墳場，毫無響應。

“領主，神射手都留在後面斷後了。”身後有人小心提醒他。

“騎兵給我踩死他們。”布馮急了。

城主下令，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戰是降的騎兵只好硬著頭皮衝鋒。

歌亞用鬥氣屏障將蘭諾裹住。

小雪變異了，身材伸展，長髮飛舞，紫瞳霍然亮起，“六重重殺”無窮威力再現。

騎兵一隊隊衝去，一隊隊倒在十丈之外，骨頭咯吱壓碎的異響聲，聽得其他士兵骨頭髮癢。

兩個月過去，經過不斷琢磨，小雪漸漸掌握了六重重殺，施展之時再不會喪失神志。

“領主……不……不能再叫士兵們白白去送死啦。”有將士顫聲道，這哪是打仗，排隊自殺也沒這麼快法，後有追兵，前面堵截的雖然只有三人，毫無鬥志的他們卻連逃跑意志也已喪失，很多將領萌生降意。

（又很晚，下一更當然也很晚，等不及的明天看吧。）

第一百八十節　十日　十二

“雷川，你來主攻。”布馮咬牙將寒星石拋給雷川。

想當年魔族入侵，面對魔皇族“六重重殺”的恐怖天賦，能夠抵擋的除了聖騎士輝煌燃燒籠罩下的騎士，就只有狂戰士和少數登峰造極的人類高手了。

只有雷川衝過去，用寒星石力量壓制他們力量，就算他們是神，十萬之眾，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們淹得死死。

“遵命。”雷川眼中寒光一現，探出大手，一道清晰無比的脆響從他五指間傳出。

聽見這聲音之人，情不自禁探手摸向自己脖子。

布馮晃了晃，手指雷川，臉上佈滿困惑不解，他喉嚨碎裂，發不出聲音，“嗬嗬”乾嘔幾聲，仰面倒地，到死不明白為何最親近愛將會殺自己。

可憐他四十多年辛苦創下基業，只因一念之貪，死於歸家途中。

“雷川不怕死，但雷川家人、雷川兄妹，千萬漢城子民不能因你而死。”雷川眼中閃過黯然，狂戰士是力量化身，崇拜力量，更加尊重強者，連續兩次敗於歌亞手中，他已無法與歌亞戰鬥。

自己尚且如此，其他人更加無力戰鬥，與其讓十萬人成為領主布馮的陪葬品，不如他雷川來做這個惡人。

“我們降了。”雷川一躍而出轟然跪在歌亞面前。

眼看軍中第一高手，擁有大劍師武技的狂戰士帶頭投降，十萬漢城人馬如風吹麥浪，接連跪倒。

“紅夜城接受你們歸順，自今日起紅夜城、漢城同屬一家，無分彼此。”歌亞鬥氣如雷，十萬漢城大軍聽得清清楚楚。

見歌亞接受歸順，雷川暗暗捏住拳錘，狠狠向自己胸口砸下。

此時，他心中想法與費多當日一般無二，這一降自己勢必成為狂戰士中的恥辱，與其將來淪為笑柄，不如一死洗刷屈辱。

歌亞早知道狂戰士不會輕易向人投降，費多如此，比費多更優秀的雷川自不會例外。

歌亞手臂白光閃動，搶先伸臂格架，狂戰士力量何其巨大，為救他歌亞也沒留力，一觸之下，雷川右臂咔嚓折斷，悶吼一聲暈過去。

狂戰士果然是人類驕傲，也許正因擁有無窮力量，自尊心比任何人來得更強烈，除了無譽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