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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凜冽,如利刀般刮過地面,捲起塵土呼嘯而去。
這裡是荒無人煙的野地,赤地百里,沒有河水流經,被肆虐狂風吹得細瘦如棒的紅色堅巖遍地皆是,聳立如林。這裡沒有樹木,沒有植被,一年四季只有大風颳過,赤裸裸暴露在自然掠奪之下,強悍如變異野獸也無法在此生存。
這裡更像一片荒冷的鬼域,唯一價值僅是作為屍鷲們千里飛行中偶爾的落腳點。
嗚——
又是一陣劇烈旋風捲過,一條黑影從數百米高空重重隕落。
巨鳴聲接連響起,黑影砸斷了一根高聳十幾米的巨大石柱,跌跌撞撞,在煙塵滾滾中落於地面,翻了翻,攤開四肢,仰面一動不動。
日照強烈,此人金色眼眸在太陽下反射出暗淡光彩,卻如死魚般毫無靈性。
風繼續吹,太陽落下再升起,此人宛若石化,睜開的眼睛從未眨過。
白天,紅色泥土在他身上一層層堆積,到了晚上狂風又將泥土剝去,烈日如火將他面板曬得寸寸龜裂,可一到夜便自動癒合。
幾日之後,一群遷徙的屍鷲發現了這個美食,扯著嘶啞嗓子在空中越聚越多,一隻年輕強壯的屍鷲受不住美食誘惑,當先衝下。
一抹血光爆濺,那人閃電扯住屍鷲翅膀,白森森牙齒咬在屍鷲喉嚨上,吸血之聲響起,屍鷲被撕成兩半丟在一邊,那人又死了般躺地不動。
屍鷲們拍翅亂舞,不敢撲下,更捨不得到嘴美食,留戀不去,就如一大片陰雲上下飄蕩。
遠處傳來馬蹄之聲,“師兄,老師為何突然改道,一定要讓咱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老師學究天人,叫咱們來必有原因,咱們只管找找,肯定有發現。”
片刻之後,先一個聲音驚叫道:“師兄快看,好多屍鷲,難道那邊有人?”
“去看看,”那個師兄從馬上飄起,施展飛行術向屍鷲聚集之處急飛而去。
眨眼兩人接近了仰臥不動之人。
師弟見躺著那人,眼睛死死盯向天空,可一雙金色眼珠毫無焦點,再見他臉上佈滿被爆曬出的深可見骨的龜裂,“活的還是死的?”心悸地問師兄。
師兄伸手在那人鼻子上探了許久,感覺不到多少氣息,心中猶豫不定,“不管了,咱們把他帶回去見老師。”他忽然看見地上被撕裂成兩半的屍鷲,改口說道。
“這樣要死不了,可真成奇蹟啦。”師弟不抱有希望,跟在後面道。
死亡荒漠邊沿,十幾個帳篷圍成的營地正中,最大帳篷之內。
“老師,這是從他身上找到的東西。”一名弟子遞上一枚戒指,和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劍。
“波瀾戒指,多少年後又見到你。烏蘭灼老朋友,你已經死了嗎?”大賢者布圖接過戒指,輕輕撫摸,默然沉思了一會兒,悠悠嘆道。
“老師,您帶著弟子們周遊天下,為何突然改道,難道老師認得這個年輕人?”
大賢者布圖弟子過千,身邊跟隨除了八大首徒,就是親傳的六十四位入室弟子。這些弟子眼見歌亞靜臥不動,臉上龜裂以肉眼可見速度迅速癒合,俱是又驚又嘆,大賢者沉思時他們不敢打攪。這時,八大首徒之一的四木代替大家問出心中疑惑。
“不錯,就為了他。我該認識他,我希望永遠見不到他,但現在必須見他。”大賢者布圖的回答古怪莫名,帳中弟子面面相窺,不知怎樣理解。
“老師,弟子感覺他心脈閉合,跟死無異,若是死了,他又為何睜眼不動,似乎又存有生機?”八大首徒中唯一女弟子愛雲滿心困惑,向大賢者求教。
大賢者布圖道:“他中了心靈風暴,處於生死之間,你們可以說他生也可以說他死,或者說他的肉體在堅強求生,但靈魂卻陷入無底深淵無法自拔。”
“那他就是死了,可惜啊……”望著歌亞俊逸的面龐,愛雲惋惜道,中了靈魂風暴者即意味著靈魂毀滅,肉體存不存在毫無價值了。
大賢者看到了眾弟子的失望表情,淡淡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心靈風暴有兩種造成可能,一種是被強大力量摧毀靈海,一種是強大靈魂力量者自我靈海裂隙,導致心靈崩塌。”
“這個年輕人不同,在他身上凝聚著你們無法想想的力量,他把自己關入了心靈的監獄,他必須醒來,只是過程可能異常艱難。”
這話八大首徒隱隱有些理解,其他弟子們卻聽得雲山霧罩,但他們都聽出來,老師將這個年輕人比作力量無比強大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