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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已經顯得有些迷茫了。

齊小新的語氣突然變冷，“更何況，既然是生死決鬥，必定是一死一生，如今你身受重傷，不能再戰，勝負已分，我要取你性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聞言，肖恩握槍的手用一緊，像是死死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

齊小新微笑道：“你放心，我對殺人沒有興趣。”

身為敗將，肖恩突然感覺最後維繫的一份尊嚴可有可無，有隻是可笑的存在，無只是心裡的寫照。他的眼神再次顯得有些迷茫，看了齊小新一眼後，肖恩把目光移開，投向撒了冰冷月光的地面。

齊小新溫言道：“我放你一條生路，只希望你不要再來干涉我和蕭麗之間的事情。”

說罷，齊小新向前行了幾步。肖恩警惕地注視齊小新走到身前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見他將一隻青色小瓶放在地面，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肖恩迷茫的眼神因為青色小瓶的出現，迷霧退散，露出最為真切的激動。他握槍的右手一緊，用盡最後的力氣一般揮動了長槍。

清冷的月光下，伴隨一聲慘叫的出現，一道殷紅的鮮血劃破了月光淡藍色的臉龐。

齊小新猛然回身。只見肖恩右手抓槍，跪倒在地，頭往下沉著，而他身下地面早已是血跡斑斑。就在那隻青色小瓶的附近，一隻往外噴湧鮮血的手臂正以握拳的手勢倒在地面，指向七步外的齊小新。

齊小新愕然立在原地。過了片刻，滾燙的液體在這寒夜中散發的白色氣體漸漸稀薄，齊小新這才意識到這確實是人的血液，前面的傢伙確實斬斷了左臂，整條左臂。

“你這是做什麼？”齊小新雙目圓瞪，夾帶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對肖恩吼道。

肖恩慢慢抬起頭。齊小新隨即看見了一張血色盡失的臉，一種深邃寒冷的目光，那種目光彷彿能夠頃刻透進內心，像一顆釘子般死死釘在那。

齊小新心中冷不防驚了一下。

肖恩突然笑了。笑容先是悽慘，後又得意。“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會為蕭麗放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她重要，但並不重過我想獲得的榮耀。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為了她，並不願意放棄生命，這一條手臂就是最好的證明。”

“榮耀第一，生命第三……”齊小新漠視他道，“蕭麗還是第二，在你心中永遠不會是第一位，對吧。”

肖恩對上他的目光。“對。”

齊小新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直到此刻，他忽然覺得今晚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正確的。如果他不再爭奪蕭麗，這一位口口聲聲說深愛蕭麗，卻不是將她擺在心中第一位的聖殿騎士，如果出現要這一位聖殿騎士在與榮耀與愛情之間做出抉擇，關鍵時刻，蕭麗恐怕會得到一份失望。

肖恩面無血色的臉，露出一抹深刻笑容。“她在你心中的位置，難道是第一位嗎？”

寒冷的夜色中，彷彿重複肖恩的嘲笑，責問：“她在你心中的位置，難道是第一位嗎？”

如果冷冰冰不曾出現在齊小新的生命中，蕭麗會是第一位。然而生活永遠沒有如果，只有事實，事實是冷冰冰闖進了齊小新的生命中，乃至心中，所以擺在齊小新心中第一位的人自然也就不再確定一如往常。

究竟是是蕭麗還是冷冰冰？

齊小新在夜色中飛行，一路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但無論如何，可喜的是，今夜他讓肖恩出局了，從此有了完整的選擇權。但他並不知曉，可悲的是，今夜做為他朋友的公孫皓，似乎是無心大過有意犯下的一個錯誤讓他的選擇題陷入更為尷尬的局面。

第308章　信誓旦旦

屋內只剩一支紅蠟，燃了一半，散發的燭光很微弱，只是將睡床上一對一上一下的男女映出半邊身子，而那冷冰冰則是安靜躺在夜色中，似乎全然聽不見身邊時不時傳出的動靜。

另外一間同樣光線微弱的房間內，一身黑衣的神秘人用一種欣賞的目光觀看身前冰塊呈現的情景。而冰塊內的畫面，只是能夠看見蕭麗一張在燭光下映襯下顯得更為紅豔，卻有些微痛苦神情的臉。這一張五官美豔的臉，時不時皺起眉頭，咬咬下唇。對於男女之事，黑衣人似乎是見得多了，不感興趣。此刻，他轉身過身去，背對冰塊，把目光投向緊閉的客房大門。

便在門外，下方就是大堂。

夜不算深，大堂內依舊有不少客人，三五成桌，把酒言歡。齊小新以一副狼狽的樣子踏過門檻，走入了大堂，快步來到先前他與風語等人相聚的一張桌子前。但是此刻，桌邊已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