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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口音非常艱澀，彷彿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或者是它的位元組發音仍然保持著千年前的口音般，讓人聽的難受無比。

黑髮地球少年的感覺實在是萬分怪異，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從一個非人的生物口中聽到人類的語言，雖然是異星的人類語言，仍舊讓他感覺自己如《怪醫杜立得》中的那個可以和動物溝通的傢伙一樣，顯得很不真實。

只是在場的八千多人人，沒有一個去注意它所說的箇中含義，因為一股比先前龐大十倍的龍威隨著那句飽含嘲弄的話，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玉之香味”五人小隊中的三人都在黑髮少年的心陣護衛之下，所以根本未受任何影響，這股衝擊意識深處的精神波，宛如無形的浪潮拍擊在堅石上一般，在隨意宗的道心修煉秘技“六合清心”的心陣外菸消雲散。

其他八千聯軍卻沒有這般好運，場面情況混亂不堪。

第五十八節　被迫破釜

那些在前陣被龍威首當其衝的逖蘭正規軍，一剎那間差不多都坐到在地上，口鼻中湧出鮮血，全憑以前征戰沙場的滿腔熱血和勇氣壓住心中的恐懼，動作不一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而那些傭兵的大多數原本都是抱著發財的信念而來，此時龍威突襲之下，從骨子裡冒出一股巨大的恐懼，難以抑制、歇斯底里地驚呼不止，好象一生中最害怕的東西出現在眼前一般，四處奔伏不定，原本就勉強保持的陣型蕩然無存、一片混亂。

尚站在原地的，只有四大傭兵團的團長和紫劍聖、崔斯特遊俠等若干高手，以及有一定心境修為的法師和祭祀，只是也都或提鬥氣、魔力，或靠聖力修為在苦苦抵抗這波精神衝擊波，顯見無比吃力，祭祀隊的隊長修為高超，還分出一部分的聖力幫助萬人斬大俠穩定心境，以防巨龍還沒動手，倒要被這瘋狂凶神先開了殺戒。

還有一部分親友遇害的逖蘭傭兵，也靠著心中無比的仇恨，居然能堪堪抵受住龐大龍威的壓襲，不過也只是維持自己不倒，卻不能前進半步。

那股龍威來的時候氣勢洶洶、龐大澎湃，但隨著黑色巨龍的話音一落，卻在瞬間去的無影無蹤。楊林心中一動，便知道哪怕是這龐然大物，也無法始終保持這強大的精神衝擊，應該是蓄勢之下的一個下馬威，或者本就是龍族上層的精神魔法才對，不然光憑這股龍威，就能輕易滅掉幾個國家了，哪還用飛龍出馬。

場中所有人都在那龍威消散之後，彷彿如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呆立在原地，幸好若干上層軍官和傭兵高手都反應神速，匆忙間想將亂成一鍋的陣型重新組織起來。

那頭巨大的智慧黑龍，卻沒有趁機發動任何攻擊。它巨大的龍頭惻斜，一雙巨大的碧藍眸子中彷彿有如看著一群螞蟻被開水燙了之後，想組織起來拼命反擊時的嘲弄之意。

黑色巨龍發出一陣“桀桀”的低沉的笑聲，在先前說話時伸展開來的巨大翼膜，已經重新收回了背上，巨大的黑龍頭很做作地上下點了兩下，然後對眼前人數龐大的聯合大軍，用充滿反諷的語氣稱讚道：“不錯，比你們的先祖好多了。”

這句話並沒有附帶龍威，卻讓所有人都心頭猛震：難道這頭巨大的黑龍曾經和人類交過手？這怎麼可能？先不說撒拉山區北部的蠻荒地帶，自古就是食肉魔獸的聚集之地，千年來根本就沒任何探險隊進去過；就說眼前的黑色巨龍，按照它的龐大身軀，倘若和人類有過交鋒，怎麼可能不被史書記載下來？

疾風傭兵團的老強森，忽然驚呼道：“難道你是。。。千年前的。。。？”聲調顫抖，下面的話已經接不上去了。

巨大的黑色龍頭露出一種稱讚的表情，忽然又被莫名的憤怒所替代，它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錯，我在千年前，確實宰殺過不少自稱‘創世神’護衛者的人類！他們就是你們卑鄙、無能的人類祖先！”說道最後一句，如小山一般矗立在數千失魂落魄的人類聯軍前的巨大黑龍，已經面目猙獰、龍鱗微張。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從小熟讀的大陸歷史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難免會如此錯愕。

褐發少年希爾和海倫、費茜等人也是神態各異。希爾彷彿從一開始就很古怪，聽到黑龍所言後，更是既憎恨又興奮莫名，楊林本來以為他完全是想到父親之死才如此這般，只是當黑髮少年不停的聽到這傢伙嘴裡反覆咕噥著：“仇玉兼得！仇玉兼得”，就徹底的敗了，知道希爾此時除了將這黑龍當成殺父仇人，同時又滿心期望畢其功於一役，好象看到躺在宮殿、抱住費茜的美滿生活已經在向他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