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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不得不做出選擇,他臉色鐵青地翻過座位,讓亞利克斯接手。
後面有車子追了上來,如同暴雨一樣的子彈傾瀉在車身裝甲上,車頂的還擊已經停止,派吞從縫隙間向外面觀望,並不意外地發現隨從已經死亡——他大概只比弟弟晚了兩三分鐘,那裡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他從下方抱住普善的雙腿,繞開低矮的裝甲保護板,把屍體推下車,自己掌握了機槍——後方的車輛咆哮聲與槍聲震耳欲聾,獵物與獵人的數量過於懸殊,或許今日自己就要葬身於奇香河,派吞想。
車身猛然一個扭曲,沒有準備的派吞牢牢抓住了機槍才能免於被甩出去。煦德卻好像早有準備,他單膝跪在車座上,手裡已經換成了一把突擊步槍。
只不過已經沒有他們發揮的地方了,一道銳利的閃電打進了奇香河,今天的暴雨終於來臨。在如同奇香河翻洩一般的雨水中,這部滿身坑洞的越野車似乎感應到冥冥中大宇宙神秘的召喚,開始瘋狂地在崎嶇的道路上向著不可預知的未來甩著淚水——不,是雨水,飛奔,飛奔,飛奔在天際……它充滿激情的追求者雖然不屈不饒地緊隨身後,卻終究因為過大的雨勢和過於暗淡的目標——亞利克斯沒開車燈,而不得不一部連著一部的放棄那在水一方的佳人——世界安靜了,呼吸著清涼的空氣,駕駛者的手指輕柔地摸上cd機,黑暗中碧綠色的微弱光芒從下方照亮了那張俊美的面孔,天籟一般的低喃淺唱立刻瀰漫在整個車廂裡……衣留申當地語的哭葬歌,很不錯,巫妖肯定這個位面的音樂還是大有可為的。
滿身血汙的派吞沉默著翻回後座,他抓住了煦德的衣領,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煦德鎮定地拉開派吞鉤子一樣的手指:“亞利克斯一向感覺敏銳。”
他平靜地說。
………
派吞好像要吃了這兩個薩利埃裡,他深呼吸了幾次,盯住了煦德……
亞利克斯突然踩住了剎車。
亞利克斯從後視鏡看到兩個體格健壯的大男人非常默契地一齊撞在了前座上,動作都很相近,不過還是有點可惜他們沒像巴巴拉和莉莉那樣可愛地滾成一團——他微笑著轉過頭來,若無其事地對上兩雙冰冷的眼睛。
“我們回去,殺光他們,怎麼樣?”
***
巫妖良好的視力可以讓他看清距離最近的那個男人手臂上的一條蛇。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追夠了,東大陸聯邦有句俗話,叫做泥菩薩也有三分血性,巫妖不但不是泥菩薩,還是睚眥必相報,一報恆久遠的不死生物,雖然說由於巫妖太過漫長的生命,他們的復仇大多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式的,可以延綿上幾十代,幾百年,並且將之當作一種除了研究,製造,創作之外的,無聊時的最佳消遣;但偶爾巫妖也會嘗試一下如同巨龍一般猛烈狂暴的襲擊,譬如那位擅長操控寒冰氣流的巫妖前輩——當然,亞利克斯暫時還無法使用連環霜凍之類的大法術,不過低魔位面的人類良好的導魔性讓他威力最小的法術往往也能展現出非同一般的效力。
這樣的暴雨最起碼還會持續一到兩個小時,那種如同整個搖滾樂隊在你的車頂上演奏的噪音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忽略十米以外的其他聲音,例如車輛的引擎和發動機的聲音,不過那雨水的衝擊力和寒氣也可以讓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呼吸困難,動作緩慢,所以車子裡面的人很放心的開了車內燈說著黃色笑話,打瞌睡,看小電影消磨時間,他們認為自己的目標一定也停在某個隱蔽的地方等待雨停或者已經摔到奇香河裡去了。
看了一眼前後排成一列的車組,亞利克斯從一個軟兜裡抓起一條渾身銀白的蛇,放在雙手裡揉搓了一會,等到雙手都沾滿了細小的鱗片,他才向派吞和煦德舉起手來:“上衣和褲子脫掉。”
派吞的眼珠都差點掉出來。不過巫妖的下一句話就讓他乖乖從命。
“我是巫醫。”亞利克斯說,對煦德成筐的眼刀他視而不見。巫醫在衣留申群島的地位從來就僅次於當權者,擁有極高的威望,沒人敢於冒充一個巫醫,除非他願意被整個衣留申群島的原住民全力追殺。
“我們可以自己來。”煦德說。“還有這是什麼?抵抗紫外線?”
“讓你們不那麼冷,身體不會那麼沉重。”亞利克斯說:“還有,不要去碰那條蛇,除非你想雙手潰爛。”他的指尖已經啪啪啪地在派吞的脊背上敲起來,好像在敲電腦鍵盤,細小的粉末均勻地滲入面板,先是冰冷刺骨,幾秒鐘之後就讓人覺得浸泡在溫水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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