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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我要是跟你穿過那道門,而她在這個世界丟了性命,你會怎麼想?你朝那兒看一眼,看見了門,然後第二次再瞥一眼,門又不見了,好像從來沒有過那扇門似的,就因為她已經完了,你什麼感覺?這一來你就進不了我那個世界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他站在那裡喘著粗氣,盯著槍俠看,兩手握成了拳頭。
羅蘭感到一陣疲憊的惱怒。曾經有人——很可能是柯特,他曾把他當父親看待——說過:跟一個戀愛之中的人去爭辯就像用一把湯匙去舀大海里的水。如果這句格言必須經過驗證,現在這例子就活生生地擺在他面前。繼續找。埃蒂·迪恩的身體語言擺明了這個意思:繼續找,隨便你說什麼我都有話反詰。
“也許不是一隻野貓發現了她,”他開口道,“這也許是你的世界裡的事。我覺得你見過的此類情形會比我在婆羅洲見過的更多。你不知道這樣的山上會有什麼東西,對不對?也許是一隻類人猿,或者是諸如此類的什麼東西逮住了她。”
“是有什麼東西逮住了她,沒錯。”槍俠說。
“好啦,感謝上帝你總算沒有病到完全失去理——”
“我們兩人都知道那是什麼。黛塔·沃克。是什麼逮住了她。黛塔·沃克。”
埃蒂一下張大了嘴,那只是一會兒——只有幾秒鐘,但這足以表明他們兩人都已經承認了這個事實——槍俠無情的面孔把他所有的爭辯都化作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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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一定就是那樣。”
“你走近點。如果我們還得談下去的話,那就談吧。每說一句話我都得蓋過海浪的聲音朝你大喊大叫,都得把喉嚨割開似的。確實就是這感覺。”
“你有一雙大眼睛,奶奶。”埃蒂說歸說,身子沒動。
“你叫我什麼,那是什麼該死的名字?”
“童話故事。”埃蒂朝下面挪了一點兒——四碼左右,不會再多了。“如果你以為你能把我哄到輪椅那兒,你得明白那不過是個童話故事。”
“哄你到輪椅這兒幹嘛?我不明白。”羅蘭嘴上這樣說,當然他心裡很明白。
在他們上邊大抵一百五十碼開外,差不多也是靠東面四分之一英里處,一雙深色的眼睛——那是充滿知性卻毫無人類憐憫之心的目光——正密切注視著這一場面。要聽清他們的談話是根本不可能的;風聲,濤聲,還有海浪衝刷著地下巖穴的轟鳴聲,聲聲盈耳,但是黛塔不需要聽見他們說什麼就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她也不需要望遠鏡就能看出那個大壞蛋這會兒成了大病包了。也許那個大壞蛋還想用兩三天乃或兩三個星期的時間來折磨這個半截身子的黑女人——他們正在尋找合適的地兒,玩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不過,她覺得大壞蛋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想把他那乏味的屁股挪離這兒,藉著那神奇的門道把他狗孃養的自個兒弄出去。可是在一切就緒之前,他急也沒用。在這之前,沒有可以附身的東西能把他帶出去。此前那一回,他找不到合適地兒就鑽進了她腦子裡。她到現在還不願回想那過程,那感覺,他那麼輕而易舉就把她給耍了,藉著她的軀殼把他帶過來,還把她自己給弄過來了,又再一次把她控制住了。想起那些真是倒黴死了,晦氣死了。更糟糕的是,那時她自己整個兒就糊塗了,那個過程,也許正是她懼怕的根源?可怕的倒不是入侵她腦子這事情本身。她知道,如果更仔細地審視一下,她自己應當會弄明白的,但她不想這麼做。這種審視也許會把她帶往一個古老的時代,在那兒一個水手曾恐嚇過她,那地方恰恰就是世界的邊緣——地圖上,繪圖員在那塊地方標示出這樣的字眼:此即撒旦所在。那個大壞蛋可怕的入侵讓她聯想到那種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以前曾發生過的某種事情——不僅一次,而是有許多次。當然,不管是不是被嚇著了,她從不驚慌。她在搏鬥中把什麼都觀察到了,她還記得當槍俠用她的手轉動輪椅的輪軸時看到的那扇門。她還記得大壞蛋躺在沙灘上的身軀,埃蒂手裡拿著刀趴在那個身子上面。
如果埃蒂的刀子朝大壞蛋的喉嚨裡捅進去就好了!那比宰豬可痛快多了!好多了!
他沒這麼做,她看見過大壞蛋的軀體,是在呼吸著,但身體和屍體是一樣的字眼①『注:“身體”和“屍體”在英文中都可用body這個詞表示。』;都是沒什麼用的東西,就像可以隨手丟掉的黃麻袋,那些塞滿了雜草和玉米殼的白痴玩意兒。
黛塔的意識之惡劣和醜陋,根本不值一提,但要說那股機靈勁兒她卻超過埃蒂。大壞蛋先前還他媽的活蹦亂跳,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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