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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發抖,而仗著父親的威勢,趙棟樑得意得搖頭晃腦。
沈辰淡淡說道:“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嚇唬我一個小孩子,傳出去只怕也不太好吧。”
“嚇唬你還是輕的!成人的世界可是你想象不到的殘酷,你可不要逼本官吶!”趙軒德直以為沈辰有了懼意,雙目瞪得更圓更大,彷彿眼珠子隨時都可能從眼眶中跳出來似的。
沈辰便微微一笑道:“不過,即使晚輩不說,趙公子和秦姑娘不說,就是不知道秦姑娘肚子裡的孩子管不管得住嘴呀。”
“孩……孩子?”趙軒德頓時有些錯愕,下意識的又朝兒子望去,見兒子臉色大變,心頭頓時一沉。
沈辰並不急著望下講,幾步走到趙棟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捻起果盤裡的葡萄朝嘴中一丟。
若是平日裡,趙棟樑豈會讓人在眼前如此放肆,可是現在卻被沈辰的話震得不敢輕舉妄動。
趙軒德眉頭也是深鎖,顯然事態的發展超過了他的想象。
但聽沈辰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慢慢道來:“秦姑娘是在最近才懷上孩子的,聽說金曹監副使徐大人雖已娶妻,但所生的皆是女兒,一直想要個兒子。雖然秦姑娘是風塵女子出生,但聽說徐大人對她十分寵溺。這金曹監之職位高權重,在郡中本就有諸多事務,按理說到地方縣來,一年有一次已算不錯,但徐大人來往頻繁,兩個月至少有一次,足見對秦姑娘的寵愛,若她真生下兒子,你說娶她為妾也不一定,畢竟,只需要給她另立個戶籍,改變一下身份即可,從此藏在深閨,又有幾人認得?但一旦有傳言,秦姑娘所懷的孩子父親另有其人,真難想象金曹監使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這綠帽子,可是事關男人的尊嚴吶!”
趙家父子臉色都不由得一變,哪有剛才那趾高氣揚的態度,趙棟樑似被逼急了,大聲叫道:“你少來威脅我,小嬌說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趙軒德臉色一沉,巴掌一拍,吼道:“住口,多嘴什麼!”
他狠狠磨挫著牙齒,直想將不成氣的兒子給狠狠打上一頓,明明如此關鍵的時刻,偏偏又在這裡說些傻話。
沈辰呵呵一笑,說道:“天下事者,最怕是捕風捉影。孩子是否是趙公子你的,你覺得秦姑娘會給你說實話嗎?這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的風塵女子的話豈能盡信?她若生了男孩,那必定會搬到郡城,身為副使夫人,地位何等高,又何必和你再有任何關係?更怕你把這事情給捅出來。一旦孩子生下來,有這閒話傳出來,徐大人考慮到秦姑娘的身份,考慮到趙公子的舊事,又豈會置若罔聞,怎麼說也得弄個滴血認親,萬一趙公子你真是孩子的父親,那……”
話到這裡,沈辰悠然一笑,慢慢說道,“滴血認親的風險,不知道趙大人可能承受得起?”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宛如割肉剔骨,趙軒德臉色慘白,嘴角抖動,右手將椅把抓得牢牢的,早已沒剛才那安閒姿態,背都挺得直直的。
趙棟樑亦是嚇得使勁搓著手,不時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相比之下,沈辰全然佔了上風,他用手指輕輕敲動著放置果盤的方桌,每敲一下,趙軒德的心臟便猛跳一下。
他萬沒想到如此把柄竟被這一個小孩抓在手中,正如他所說,如果真有流言傳出去,徐大人必定不可能坐視不理。
秦小嬌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那是青樓出來的女子啊,就算她以萬種風情迷惑了徐大人,但這兒子是否親生,徐大人自然也是要弄個清楚才是,加上兒子惹出的一堆事情,這二者牽連在一起,只怕是逃不了滴血認親一事。
若結果證實兒子和秦小嬌的孩子並無血緣關係,那倒是皆大歡喜,但若結果是呢?
其後果豈止是官位不保,畢生所經營的一切都將毀於一旦吶,如此風險,對於趙軒德而言實在是太過沉重,壓得他簡直喘不過氣來。
坐上縣丞之位,那是耗費了多少心力才達成,而他更有遠大的目標,豈肯見到一切成為泡影?
見到時機差不多了,沈辰便哈哈大笑道:“趙大人不用驚慌,若我有心要對趙家不利,又何必來此?至於我的目的,趙大人最清楚!”
趙軒德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更是在一個小孩子面前,但這話卻無疑給了他一線曙光,只是,他一思量,卻又大為頭疼的道:“安大人已經下了死令,不會放沈大人,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
沈辰靠在椅子上,悠然說道:“趙大人好歹也是堂堂縣丞,沒有幾把刷子怎能坐穩這位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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