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2/4 頁)
的安達里爾愣愣的看著那些討價還價的人們在說著各式各樣的話題,馬車走過,衛兵驅趕著擋路的人群,貴族騎在馬上準備進行chūn季遊獵,這一副副途徑都讓安達里爾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一幕幕經歷,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鐵匠鋪那燃燒的熔爐上。
熾熱,岩漿,這是煉獄的最大特徵,安達里爾目光受驚般躲開,雖然她在墨菲斯或任何外人面前都強勢無比,可是當迷茫的面對自己內心的抉擇時,這個來自煉獄卻生於人類位面的女人卻脆弱異常。
獨自返回伯爵府的安達里爾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尚未來得及禱告,便看到一個以往從來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身影走進。
讓娜。
本該全身重甲的讓娜卻是在安達里爾面前摘下了凱爾加聖鎧那形象誇張的頭盔,瑩藍sè的靈魂態面孔顯露無疑,可是以往從來都是沉默而沒有表情的讓娜如今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眼神有著和正常人類一樣的神sè,或好奇或驚喜或沉穩,喜怒哀樂開始出現在了這位騎士的表情之上,正如現在,她略微有些遲疑的站在安達里爾不遠處,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
“你有很大的變化。”
安達里爾對讓娜最初的打算可謂惡毒,“利用”與“背叛”,這些詞彙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腦海裡紮根,因為這是在煉獄紮根的根本,可是隨著一件件事情的發生和自己內心的改變,如今看到讓娜,她卻生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同樣是與墨菲斯簽訂了絕對契約的存在,安達里爾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讓娜會如此淡定而自然。
“這應該是好事,不是麼?”
身材高挑的讓娜坐在安達里爾對面,穿著鎧甲的她顯然不是為了閒聊而來到這裡的,她直白的問道:“今天是你來到西塞林城以後第一次走出伯爵府,我想知道,難道墨菲斯對你的禁制消失了?”
“他在離開時取消了禁制。”安達里爾實話實說,她甚至不明白墨菲斯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他下令讓你監視我?”
讓娜搖搖頭,語調平緩的說道:“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有關於你曾經向我提出的。”
安達里爾抬起頭,似乎此刻才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騎士身上。
“你告訴我追求zì yóu是每個人都要做的事情,因為‘zì yóu’是人最為寶貴的也是唯一的財富。”讓娜伸手攏了攏淡藍sè煙霧般的頭髮,直視安達里爾道:“現在,我發現自己有些理解這個詞彙了。”
這句話語讓安達里爾有些皺眉——一個傀儡般的存在會真正明白什麼是“zì yóu”麼?
“你應該明白,簽訂了那個契約,你的靈魂是永遠無法擺脫束縛的,所謂的‘zì yóu’在靈魂契約面前完全就是個笑話,難道你會認為連自己xìng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也可以稱為‘zì yóu’?”她的語氣不免嘲諷,卻更多的是對自己命運的感嘆。
可是讓娜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她看著眼前這位為了恢復實力而天天幾乎不停修習的女孩子,思考片刻後說道:“契約只是契約,靈魂也只是靈魂,可是‘zì yóu’卻不僅僅意味著你擁有對自己身體靈魂所行使的權力,我想如果單單如此理解,那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不用去追求什麼‘zì yóu’的。”
安達里爾原本有些yīn鬱的表情倏然愣住。
“墨菲斯解除你所有的禁止,可是你卻仍然不滿足於自己受制於靈魂契約,那麼‘zì yóu’對於你而言是什麼呢?看到你反常的走上了街道,失魂落魄的歸來——我想,你可能已經忘記了什麼是‘zì yóu’,又或許你根本不曾擁有過它,而一個不知‘zì yóu’的人告訴我要追求zì yóu,是否荒唐?”
讓娜的聲音永遠是那副平靜的語調,可是她口說出的話卻遠遠出乎了安達里爾的想象——什麼時候一個悶頭悶腦如殺戮機器般的沉默騎士變成了可以和自己探討“zì yóu”的哲學家?
她忘記了讓娜現在存在方式所帶來的最大變化,她更不會知道讓娜的童年遠比自己悽慘了無數倍,“zì yóu”對於讓娜而言才是從小到大一直真正渴望的東西。
“我不需要你的說教來提醒我。”
安達里爾起身離開,可腳步聲更像是逃離。
讓娜望著她的背影,卻是抬手輕輕觸控著自己胸口的那塊痕跡——墨菲斯花費鉅額金幣請人加固的鎧甲不單單是摻入了一些稀有材料,更讓鐵匠在這身鎧甲上鐫刻下了讓娜的名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