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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墨菲斯嘴中的“沐浴”二字是泡在水裡,為了追求**強橫和實力進階的劍士們可是早就有過站在瀑布之下鍛鍊耐力的先例的。
“少爺,我很好奇您都經歷過了什麼樣的歷練,能為我這個老頭子講講麼?”
看到墨菲斯再一次揮動了韁繩,在所有騎士默默的重新排好隊伍前行後,老帕法試探性的問道。
“無非是在森林中打獵而已。”
墨菲斯似乎是漸漸適應了身邊的這些騎士和老管家在自己身邊,話終於多了起來,否則老管家會覺得他真的有交流障礙的病症。
“沒有害怕過?”
這句話似乎不該是老管家問出來的,但是他依舊顯得有些冒失的說出了口。
試探?
墨菲斯輕輕抖了抖韁繩,道:“恐懼有時來自判斷力的缺乏和勇氣,它比死亡更讓不受歡迎,也更難忍受,不過幸運的是…”他扭過頭,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上沒有同齡人的浮躁與輕狂,微笑時露出的牙齒潔白而耀眼,“我活下來了。”
帕法沒有再說話,恭敬的跟在了墨菲斯馬後。
……
隊伍的前方是距離胡克郡最近的一座大城市——“帕丁”,拜占庭帝國西北方接壤的是神聖加百列帝國,而這座有著高大城牆的城市算得上是毗鄰那個老鄰居的第一重城。
戰爭總是人類發展進步的源泉,不過神聖加百列帝國與拜占庭帝國同根而生,二者的前身同為一個超級大國,只不是由於東西兩帝自治而最終分裂,矛盾或許有,但目前還不至於兵戎相見。
帕丁有著人類城市不曾缺少的喧囂,高大的城門由顏色漆黑的實木灌注鉛水製成,鐵鏈拉著長長的吊橋,一條寬十米有餘的護城河橫在城牆外,軍事防衛力量可見一斑。
一座三萬人的城市已經能在帝國內數的上名號,而身為溫德索爾家族繼承人的墨菲斯不會知道,拜占庭的首都君士坦丁是一座有著四十萬人口的超級大城。
高大的軍馬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家族騎士們陣型整齊,冷酷而沉默,從進入這座城市起,墨菲斯便享受著那彷彿矮小蒼生的平民的注目禮。
僅僅是騎在一匹馬上便會產生這種感覺,那所謂的權力和力量,又會讓人如何去攀登?
墨菲斯在內心不禁微微感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說實話他並不適應。
“聽從理性的人是迷惘的,理性使那些心靈不夠健全而難以駕馭它的人成為其奴隸。”
沒來由的想起了唐吉坷德的教誨,墨菲斯將剛剛產生的疑惑拋諸腦後,跟隨著前行的騎士下榻到了一處酒館。
酒館,墨菲斯是第一次在現實見到這東西。
只保持對這個世界足夠的好奇,這是墨菲斯自保能力的一種體現,他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甚至連四下張望都沒有,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的騎士下馬和酒店老闆交涉,隨即在扔過一袋錢幣之後一行人便集體入住,除了引來街上一些好奇平民的目光,並無其他作為。
“少爺,您的房間。”
老管家一路在墨菲斯身旁,直到這時墨菲斯才知道他是一位信徒,脖子上掛著的小十字項鍊普通人是不會帶的,不過他沒有多嘴,只是機械式的跟隨著來到了一間算不得寬闊的客房。
光線柔和,木質地板擦得乾乾淨淨,一張鋪好被褥的精緻木床、一個造型精緻的衣櫥,一副桌椅,上面有一個不知從哪裡買的花瓶,插著兩支不算新鮮的月季,這些都是尋常酒店的標準配備,不過這在墨菲斯眼裡卻是頭一次見識。
轉過身,墨菲斯望著老管家,輕聲道:“謝謝。”
“一位貴族是不必為管家道謝的,這是分內之事。”
帕法深鞠一躬,動作優雅,隨即讓開了房門,指了指走廊的方向道:“我們的人不多,雖然作為公爵府的管家有兩手糊弄人的招式,但是我還是希望少爺您保持足夠的警惕。”
“我有一個問題。”
墨菲斯望著躬身彎腰時管家脖子上墜著的那個小小的十字架出聲道,“在擁有力量之後,為什麼還需要信仰?”
短暫的沉默。
“我的少爺,或許我現在說的話您還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不過我還是會以一位信徒的身份回答您:‘信仰是所希望的事物的實質,是未見之事物的確證。’”
“或許我還需要時間來理解。”
墨菲斯微微點頭,望著老管家離去的背影,不發一語。
木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