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3/4 頁)
木雕。栩栩如生的一座木雕,垂至腳踝的發,手指從衣袖裡微微露出,握著一把孟宗竹的油紙傘。
良久,公儀斐想起什麼似的從袖中取出一隻黑玉鐲,放到那木雕面前,輕聲道:“這鐲子,可是姑娘的?”
聲音空落落響在昏黃的廂房中,卻沒有人回答他。他卻不以為意,眼中竟含了絲笑,聲音仍是輕輕地:“在下與姑娘,似乎在哪裡見過。”
聽到此處,我已知道他下句會說什麼。
那是他們初見情景,他還是喝了千日忘的解藥。果然,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開口:“在下,柸中公儀斐,敢問姑娘芳名。”
耳邊似乎響起那個清冷嗓音:“永安,卿酒酒。”可誰都知道,這一切,再也無法重來了。
清晰看到公儀斐的眼中淌下一滴淚,身旁的公儀珊捂住嘴,無法承受似的提著裙子跑了出去。我慢慢關上門。
一陣狂風吹來,紫薇花隨風而下,像下起一場鵝毛大雪。
九月的柸中,這場紫色的雪。抬頭看碧藍天空,白色的雲層間,似乎看到那個冷淡的背影。我想了想,對著天空輕輕道:“你到底是怎樣地愛著他呢?酒酒?”
有眼淚流出,我想,這會是我為主顧留下的唯一一次眼淚吧。
——柸中雪 完——
〖結局 一世安〗
『被他一劍刺穿胸膛的一瞬間,我這樣想,想我面前的這個人,是我的夫君,我只想和他一世長安。』
一世安之第一章
我們是在第二日離開柸中,執夙一路跟著也就罷了,百里瑨也執意跟隨就比較耐人尋味。
我和君瑋的考慮是,半路定要將執夙和那些影衛甩掉,最後想出的辦法是,給百里瑨戴上人皮面具讓他扮做我的樣子,而我扮做他的樣子,兩隊人馬出了柸中便分道揚鑣,他帶著執夙
小黃和一眾影衛找個理由路向北向北再向北,而我和君瑋快馬加鞭趕去陳都吳城同君師父匯合。
起初百里瑨很是不願意,但除此外就只有讓小黃扮成我了,這顯然是件太有難度的事情。
關於去陳宮行刺,我想了很久。做人需言而有信,我是因君師父才重生到這世間,能在死後圓了生前所願一世無憾,既然如此,無論如何也不該食言,所以陳王,必定是要刺的。
可慕言是陳國將軍。我知道自古良將忠臣,有忠於社稷有忠於君王,可著實不敢斷言慕言是哪一種,不敢去想若他曉得我殺了他的君主會如何。
天底下的事,越是簡單越是令人千迴百轉。而無論如何考量,可以肯定的是,坦白只有死路條,若要兩全其美,這件事就要瞞著慕言。我想,只要完成了這最後的一個任務,在這世上我便無虧無欠,從此天涯海角,可以一輩子跟隨他。
路上再次聽到姜國丞相裴懿被殺的訊息,流言紛擾,幾乎眾口一詞地認為這是趙國所為。如何議論的都有,說趙王為人陰毒,行事苛酷,前刺蘇譽,後殺裴懿,虎狼之心,路人皆知。
這些流言從何而來,大約能夠明白,裴懿其實是公儀薰所殺,公儀斐說那原本是他的生意,一切皆是為了陳國,看來,是蘇謄開始報復了。
姜國此前嫁禍趙國刺殺蘇譽,此時陳國刺殺姜相,又放出此等流言,必然會使姜國自亂心神,很容易想到這是趙國的報復,哪裡會想到慕後的推手竟是剛被天子封賞的陳國。
而慕言此次前去趙國,多半是奉蘇譽之命秘密會盟趙王,將此前姜國嫁禍之事說給趙王聽,以此挑起趙國一戰的怒火一估計不久之後,趙姜二國便會開戰了。
依我看,惹上不好惹的人比愛上不該愛的人還要命,果然就要了裴懿的命。
陳世子蘇譽,這個人將天下哄得團團轉,仁厚賢德之名背後隱了多少雷霆手段,偏偏上至天子下涵黎民,大家都還覺得他特別清廉正直篤守信義,演技這麼好,真是天生就要當國君的人,衛國滅在他手裡我心服口服。
但話說回來,那時衛國腐敗到那個程度,滅在誰的手裡我大概都會心服口服。
——*——*——*——
行路兩日,沿途經過許多風景.終於抵達吳城。外城有護城河,寬十餘丈,兩岸遍植楊柳,烈日下樹蔭投在河中,葉中偶有蟬嗚。這樣風雅的一座城,處處透著悠閒,隨時能看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紈絝子弟手提鳥籠領兩三個狗奴才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男婦女。
君瑋很不能接受,覺得我們一定是搞錯方向了,哪有王城是這樣曠達放縱.其實是他沒見識。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