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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視一笑,我覺得心裡無比輕鬆,暗想,回去也和蓉姐姐這樣說,讓她打消把司馬送給我的念頭吧。
回到梅府時,已是明月高懸,姨母終究也沒問出來什麼,只是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瑩雪,弄得我倆好不自在。
剛到大門口,就有下人報:武狀元來拜會二夫人,此刻正在二公子的春香院等著呢。
姨母吃驚不小,今年的武狀元是誰還不知道,再說要拜會也該是老爺,怎麼是要見夫人呢?
我們一路往春香院去,遠遠的便見寬敞的露臺上有幾個年輕的身影。
柳韌和梅敏正在打一套拳法,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糾正柳韌的姿勢,於梅敏卻是客氣的略微指點。
那個背影好熟悉……
“姐姐,你回來了。”柳韌最先看到了我。
那個高大的背影一僵,旋即轉過身來。
我頓時愣在原地,是他……他果然來了。
他亦是定定的看著我,眸中光華流轉,面部表情十分精彩,說不清是哭是笑。
“依依……”他的嗓音有幾分沙啞,幾分激動。向前兩步,朝我張開雙臂。
猶記兒時,我曾十分喜歡博遠哥哥家裡那棵沙果樹結出的小沙果,卻因為個子不高爬不上去,又偏偏任性的不肯讓別人幫著採。於是,博遠哥哥便站在那棵樹下等我來時就這樣張開雙臂等我撲進他懷裡,在把我高高舉起,小心的放到樹上,讓我自己選擇喜歡的果子。
兒時種種開心的往事湧上心頭,哪像現在這樣憂慮、糾結呢?
咬住顫抖的唇,還是忍不住恣意橫流的淚水,在淚眼朦朧中我撲進他懷裡。
“博遠哥哥……”
“依依……是我不好,沒有能力保護你,讓你受苦了。”他收緊雙臂,似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
這是來京城以後,我第一次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京城,我始終找不到歸屬感。柳韌雖然懂事,可他畢竟是小我兩歲的弟弟,姨母和蓉姐姐都很疼我,然而在我心裡終究還是思念父母。
爹孃是不可能來京城的,如今博遠哥哥來了,我心裡就有了主心骨,凡事也算有個依靠。
“依依,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了。”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臉,用袖子輕輕擦拭我臉上的淚漬。
看看被哭花的狀元蟒袍,我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我幫你把衣服洗洗吧。”
“不用,今兒回去我就脫下來壓箱底,留作紀念。”他寬厚一笑。
“這就是你說的鄰家哥哥吧?”白瑩雪湊上前來。
我見她笑得歡暢,心裡馬上就明白了。
回頭之際,見大家都瞪圓了眼瞅著這邊,眸中皆是精光四射,把個夜晚的天空照的賊亮。
既然大家都已經誤解,我也就不必在解釋什麼了。尤其蓉姐姐拖著個大病初癒的身子,坐在旁邊瞅著。必定是聽說有個男人來找我,她才來看個究竟。
我拉起博遠哥哥到姨母身邊,互相引薦。
博遠行禮道:“見過梅夫人。”
姨母點頭:“果然是一表人才。”
“我爹孃還有你家的伯父伯母可好?”我最牽掛的就是父母。
博遠扭頭朝我一笑,從懷裡摸出三封信:“都好,依依,臨行前柳叔和柳嬸有書信讓我帶來。”
“這一封是柳嬸讓我給你的,這一封是讓我轉交給梅夫人的,這一封是柳叔給韌兒的。”他一一分完,就把頭湊到我這邊來:“信上說什麼?”
“不給你看。”我轉過身去。
“博遠哥哥好偏心,姐姐不來就不肯把信拿出來。”柳韌一邊飛快的拆信,一邊抱怨。
高博遠低頭笑笑,仍舊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將錯就錯
娘在信中說,洵南氣候溫暖,物產豐富,雖是潮溼一些,卻沒有傳說中那麼嚴重。爹爹和高伯伯都獻計治水,如今水患也好得多了。他們身體都很好,讓我不要掛念。
後面大部分的內容就是說我的終身大事了,大致意思是說,我年紀不小了,有合適的人家就該嫁了,女孩過了十八歲就不好找中意的婆家,那時好小夥兒都被人佔了。
娘在信中先問我是否中意梅莘,若中意就直接跟姨母說,此事必成的。
若不中意,就讓姨母幫我尋個好人家。
還說了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