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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子子孫孫都享受的。九王又如何,他雖是皇上的弟弟,還不是一樣早出晚歸,每日辛勤操勞,兢兢業業的。皇上打算明年加開一次恩科,不拘一格選拔人才,要我說你們也不要在這求我了,求人不如求己,靠自己的真本事吃飯比什麼都強。若是為國家做出了貢獻,皇上怎麼可能不照顧你們呢?”
被我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他們灰溜溜的起身出去了。姨父趁機敲打梅莘:“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了,也該明白不能靠家裡過一輩子,不好學上進將來就只能落個吃不上飯的下場。”
梅莘被大老爺的落魄樣嚇到,連連點頭。
梅敏和梅捷已經嚇傻了,大家安慰了一陣子,吃過午飯,九王就來接我回家。
有孃親在日子過的更加開心,王府的廚子水平再高也不如娘做的飯菜香,兒時的味道縈繞在身邊,那是一種何其幸福的滋味。
孕吐正是厲害的時候,有幾天幾乎吃什麼吐什麼,把九王急得團團轉,連傳太醫來瞧。後來還是娘做了細嫩的豌豆羹和甜濡粉才勉強嚥下些,高興的老九差點沒給丈母孃磕一個。
寶寶還有半年才出生呢,娘卻已經急不可耐的做小衣服了,笑著說早點準備好。撫摸著這些做工精巧的嬰兒服,我這顆尚且年輕的心(咳,兩輩子加起來也奔四了)竟然真的有了母愛的慈祥。
這天來到瑢喜堂卻沒找見母親。東昇媳婦說在後院給我做吃的呢,讓我等等。我左等右等不見,就自己去尋,在一間密閉的連炕廚房裡,終於找到爹孃的身影。
她正在把七成熟的豆角用菜刀剁碎,拿笊籬撈起鍋裡煮著的凝粉,用手指點了點軟硬,又放回鍋裡,轉身到土炕上揉那已經成團的大米麵。爹爹在灶臺前燒火,一口滾沸的大鍋下燃著熊熊烈焰,另一隻則是小火慢熬。他洗了手走上前去:“夫人,你都揉了這半天了,還是讓我來揉會兒吧。”
娘搖頭道:“你哪裡知道依依愛吃什麼樣的,這東西不是光用勁就行的,得掌握方向和火候。你去看好火吧,煮凝粉的要虛火不能旺,也不能滅。”
娘分明是在做一種夏天的吃食——豆角軟膏。我這才想起昨晚收拾小褥子的時候,不經意間嘴邊溜出了那麼一句想吃豆角軟膏,沒想到娘今天就忙著做了。
這東西是我們柳安州的一種小吃,都是夏天做的,因為好幾種材料需要在高溫下才好成型。比方說面要鬆軟,又要有韌性,需要不停的揉增加韌勁,還要在高溫下讓它不停發酵,這樣才能做出來。
可是目下已經入秋,天氣並不適合,所以母親選了這一處封閉的廚房,大火燒炕增加屋裡的溫度。滾沸的水蒸氣一撥又一撥的從鍋裡冒出,撲打到她的臉上。
在這樣一個秋高氣爽的季節,母親額頭、臉頰卻都是大顆的汗珠,甚至沒有時間去擦,忙著揉搓麵糰,以期達到最好的口味,讓女兒喜歡。
隔著濃濃的霧氣,我遙望她的側影,只有四十多歲的年紀,背卻有點駝了,那是她長年低著頭刺繡的緣故。雙手同時按在麵糰上,只怕自己力氣不夠,踮起腳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她前傾著身子,揉的無比專注,當看到麵糰透出瑩白的亮光,她嘴角一翹,無聲的笑了,彷彿看到了女兒吃上軟膏時燦爛的笑臉。
曾幾何時,母親老了,鬢角多添了幾根白髮,被頰邊的汗水打溼,彎彎曲曲的貼在臉側。她累得連連喘氣,胸膛起伏著,手上卻絲毫沒有放鬆,不顧手腕痠疼依舊按同樣的方向揉著麵糰。
淚水無聲滑落,我後悔了,我不該那樣不負責任的胡亂講話,說自己想吃豆角軟膏,其實我只是有一點點想吃而已。
我忘記了聽到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是母親。她會把女兒所說的每一句話放在心上,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實現孩子的願望。
或許這一生他們真的不能留給我什麼金銀財寶,但是如果沒有了他們,我的人生將是多大的遺憾。
我感謝李昶,他幫我接回了父母,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肆意的享受父母愛的溫暖。
若是多年後,我回到家鄉,走進那曾經熟悉的院落,聞到似曾相識的飯菜香,記憶中多少歡聲笑語在幼時的老屋裡迴盪,卻不見了疼愛我的父母,該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童年熟睡的那張床前,似乎還能看到母親勞累卻歡心的笑臉。十月懷胎,母親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自己的孩子,直到嬰兒的一聲啼哭響徹夜空,母親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她把寶貝緊緊抱在懷裡,久久不放。從那時起,母親既要照顧年邁的祖母,又要撫養幼小的女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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