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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前面那艘縮成一粒塵的怪船停了下來,一陣仙家禁制使出,無聲無息地將周圍泥土燒成輕煙,彈指間煉出一個高達千米,方圓十里的地洞。怪船驟然化作原樣,船頭正對邁帝尼斯,在無盡黑暗的地底下散發出一陣陣華貴的紫金輝光。
邁帝尼斯一聲咆哮,徑直撞向元江金船。
驀地船頂機關縮開一個徑長米許的洞口,洞口中射出一道淡金光華,倏忽間升起一獸,正是花狐貂。
邁帝尼斯睜大一雙巨眼,竟發現出來的便是那搶了主人神格的小獸,立時迫不及待地揚翅扇風,飛身撲向花狐貂。
只見花狐貂渾身上下忽然冒出一層紅藍綠三色彩光,整個象軀便恍如一團三彩焰火,與底下金船交相輝映。
邁帝尼斯全身一顫,心中猶如天崩地裂。一萬兩千年,足有一萬兩千年了,便是這團三彩焰火夜夜出現在自己的夢鄉之中,便是這團三彩焰火讓自己立誓守護在湖底一生一世,一萬兩千年來,這團焰火便是自己存在的唯一意義!
花狐貂驀地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似乎是夏日的熾烈,似乎是清風的低吟,似乎是海水拍岸時的溫柔。
那是神域伐娜司神族的土語,夏神尼爾德生平最常說的語種。尼爾德雖然形神俱滅,可還是將一絲記憶以能量的形式存放在神格之中,希望以後有緣繼承神格的後人,能幫他報仇,並幫他照拂一下伐娜司神族,畢竟一個沒有主神守護的神族,在神域中的地位很是尷尬,經常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欺凌。
花狐貂繼承了尼爾德的神格,順帶也繼承了他殘留下的一絲記憶,明白這邁帝尼斯之所以不惜一切追殺他們,正是原於忠心護主,一頭神獸能在主人死了一萬兩千年後還守護著主人的遺物,這讓本就是仙家神獸的花狐貂極為感動,勸阻了豬萬能與其大戰一場的打算,自己跑出船外,希望能安撫一下這位同病相憐的朋友。
可出乎花狐貂意料的是,當它用伐娜司土語說了兩句開場白後,那邁帝尼斯竟全身盤曲起來,碧綠的巨翅攏在身上,渾身散發出濃烈的紅藍綠三色輝光,一閃之下化作一頂王冠漂向花狐貂。
有生命便有感情,有感情便有痛苦,一萬兩千年的寂寞酸苦讓邁帝尼斯受夠了,一見到主人的正式繼承人出現,便毫不猶豫地化為魔導器原型,飛到新主人身前。
花狐貂驚奇地看著身前這頂皇冠,這是一頂華麗的冠冕,通體用火紅的原塊大寶石雕鏤而成,王冠正前方嵌著兩枚牛眼大小的寶石,一者幽藍,一者碧綠,王冠上紋刻了炎炎夏日,紋刻了一絲絲流宕的風,紋刻了一陣陣海水拍岸的景觀。
根據尼爾德的記憶,這正是伐娜司神族世代相傳的夏神之冠,億萬年來都是流傳在夏神神格的繼承者手中,歷代夏神帶上它便能成倍地增加夏水風三系法則的操控之力,不單是伐娜司神族族長夏神的象徵,本身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魔導器,相當於神州仙界的中品神器。
花狐貂雙手恭恭敬敬地端起夏神之冠,一絲不苟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精美的夏神之冠一放上貂頭,便飛速擴大,一直增大至完全相配為止,神妙之極。
花狐貂作為億萬年來第一個非伐娜司族人的夏神,心中感受並非驚喜若狂,而是無窮無盡的感恩之心。
神獸在仙界的地位一向尷尬,便是修為高深也無法得到仙人們的敬重,如同如來佛祖的金翅大鵬鳥,修為步入大神通者的門檻,仙界中人說起它來大多是敬畏不已,可仙人們敬畏的從不是大鵬鳥的修為,而是它的主人,佛界統治者如來佛祖。仙人們從來不會用同伴的眼光看待任何一頭神獸,在他們眼裡,那始終是妖,始終是異類,便是神獸修為再高,也不會得到仙人們發自真心的平等對待,大慈大悲如佛界的文殊觀音等大乘等覺位菩薩,口上天天喊著眾生平等,卻也時常因一二小事,便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座下的青毛獅金毛犼打罵訓斥,何曾真有半刻的平等?
上界仙佛善待妖怪的情況不是沒有,象如來佛祖封孫悟空為鬥戰勝佛,便擺明是施恩拉攏的意思。可這些恩情全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若孫悟空沒有驚天徹地的修為,怕是也只能淪為某位佛陀的坐騎了。
但花狐貂在豬萬能身上看到的情況卻與所有的仙人都不相同。豬萬能心中沒有很清晰的平等之念,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功利思想,它對所有熟悉的生靈,不論是仙是妖,是佛是獸,都以真心結交,將所有生靈當成是朋友,如對待花狐貂一般,能夠毫不猶豫為其捨命一戰的朋友。
從這一天開始,花狐貂便極少對豬萬能說出祈使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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