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今時與往日(第1/5 頁)
瀚州地勢平坦,鮮有險峻山峰。
戰馬可在瀚州盡情賓士,猛獸亦可盡情廝殺。
戰時,瀚州可輕易出動數百萬大軍,尋常日子,瀚州如平靜的大海,不起波瀾。
於風水而言,瀚州出王,並不出龍。
平靜的海面下,或許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許是暗流早已席捲開來。
但這並不影響,天下第一讀書人溫若松想要來到瀚州的心氣兒,那些陳年往事,溫若松略有耳聞,或是知道甚多,但也只能裝做自己不知道。
一輛平庸無奇的馬車,出現了天際盡頭,馬車連著雄山峻嶺,雄山峻嶺連著天。
僅僅是一頭乙等戰馬拉車罷了,馬伕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翁,看年歲的話,差不多有六十多歲了,這個年級的馬伕為數不多,可這個年級的馬伕,必然也走過許多的路。
去過很多的地方,也見識過了很多的人。
山路崎嶇坎坷,年邁的馬伕跟著車輛一同搖晃,真讓人害怕,一個不小心,這個老人家的身子骨給散架了。
馬伕的眼睛有些渾濁,勉強可以看清前面的道路,也捨不得鞭打這匹拉車的馬兒,都在路上,都是辛苦的,何必互相為難呢。
馬車裡傳來了一道斯文有禮不乏雄厚的聲音:“等走完這一個來回,田叔叔便可以回家了,以後再也不用給我駕馬拉車了,不用著急,從這裡到達瀚州,還有著大把的閒時間。”
田老也沒有回答,專心致志的控制著馬車的方向,滄桑的眸子裡,無悲無喜,這麼多年了,他習慣了,也厭倦了,可是也捨不得。
馬車裡面,有兩個人。
年紀大人,約莫有五十餘歲,面容柔和,挺有菩薩相的,年輕的時候談不上好看,也談不上難看。
穿著一身料子上佳的素以,也沒有刻意的閉目養神,手裡捧著一卷經書,名曰《金剛經》,溫若松看的很入迷,甚至嘴裡還時不時喃喃自語著。
溫嚴在一旁臉色有些古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近幾年來,父親大人對佛學格外的上心了。
忍不住問道:“父親,您已經將這本書經書看了一千遍,寫了一百遍,理應可以吃透了,怎麼還捧在手上呢?”
溫若松也不記氣,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又怎麼忍心呢。
反而柔和問道:“你在蒼雲城,率眾圍殺元正,反倒是被扔進了糞坑裡,這件事可帶給了你什麼啟發?”
溫嚴呆若木雞:“……”
比較起大多數的權貴子弟,溫嚴不是那麼囂張跋扈,更不是鮮衣怒馬的少年,他很規矩。
從小開始,讀書寫字,至於武道一途,也只是隨緣,能強身健體就好了,他也不指望能夠在武道一途獲得多麼的造化,也不會期待自己成為天境高手。
在溫嚴看來,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樣子。
文武雙全固然是一件好事,可自古以來,文武雙全的人,單方面比詩詞歌賦,比不過那些大詩人大文豪,單方面比較殺人的硬把式,別說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怕是連軍伍之中的高手,也都難以撼動。
文武雙全,只能錦上添花,無法雪中送炭。
溫嚴很愛乾淨,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拿著掃帚,將院落裡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也熱愛洗衣服這件事。
總之,看到灰塵,溫嚴都會忍不住的擦乾淨。
這些年來,溫嚴廣結善緣,在皇城裡的名聲,更多的是以平素樞機為主,幾乎沒有人見到過溫嚴鮮衣怒馬過鬧市,也沒有人見過溫嚴失去儀態的模樣。
他很溫柔,也很嚴格,對別人溫柔,對自己嚴格。
朝野上下,也不知多少人羨慕溫若松有一個好兒子,哪怕只有一個兒子,卻能頂的上別人十個兒子。
父親大人的問題,讓溫嚴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既然父親大人這麼問了,溫嚴還是要好生回答一下的。
沉思良久後,應道:“單方面打架,我是打不過元正的,比較起其餘的計謀手段,好像也比不過,唯一能夠贏了元正的,怕也只是沒什麼用處的詩詞歌賦了。”
“話雖如此,也許元正的文采,也不弱於我。”
“我對那個人摸不清楚,我對自己,也不曾懷疑過。”
溫若鬆柔和的笑了笑,這些年來,身為文官之首,溫若松幾乎很少和自己的兒子談話聊天,至於兒子的功課,溫若松都不曾怎麼理會過。
甚至溫若松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哪一種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