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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再睜眼,等著事實來說明事實吧。過了不大的工夫,小藍來了,我放了心。
“怎樣了?”我聽見他低聲的問。
沒等迷回答,我睜開了眼。
“好了?”他問我。我坐起來。
“這是你的屋子?”我又起了好奇心。
“我們倆的,”他指了指迷,“我本來想讓你到這裡來住,但是恐怕父親怪罪,沒想到父親說你是父親的人,父親至少這麼想;他不願意我和你交朋友,他說我的外國習氣已經太深。”
“謝謝你們!”我又往屋中掃了一眼。
“你納悶我們這裡為什麼這樣乾淨?這就是父親所謂的外國習氣。”小藍和迷全笑了。
是的,小藍確是有外國習氣。以他的言語說,他的比藍藍的要多用著兩倍以上的字眼,大概許多字是由外國語借來的。
“這是你們倆的家?”我問。
“這是文化機關之一。我們倆借住。有勢力的人可以隨便佔據機關的房子。我們倆能保持此地的清潔便算對得起機關;是否應以私人佔據公家的地方,別人不問,我們也不便深究。敷衍,還得用這兩個最有意思的字!迷,再給他點迷葉吃。”“我已經吃過了嗎?”我問。
“剛才不是我們灌你一些迷葉汁,你還打算再醒過來呀?迷葉是真正好藥!在此地,迷葉是眾藥之王。它能治的,病便有好的希望;它不能治的,只好等死。它確是能治許多的病。只有一樣,它能把‘個人’救活,可是能把‘國家’治死,迷葉就是有這麼一點小缺點!”小藍又來了哲學家的味了。
我又吃了些迷葉,精神好多了,只是懶得很。我看出來光國和別的外國人的智慧。他們另住在一處,的確是有道理的。妖國這個文明是不好惹的;只要你一親近它,它便一把油漆似的將你膠住,你非依著它的道兒走不可。妖國便是個海中的旋渦,臨近了它的便要全身陷入。要入妖國便須不折不扣的作個妖人,不然,乾脆就不要粘惹它。我盡力的反抗吃迷葉,但是,結果?還得吃!在這裡必須吃它,不吃它別在這裡,這是絕對的。設若這個文明能征服了全火星——大概有許多妖國人抱著這樣的夢想——全火星的人類便不久必同歸於盡:濁穢,疾病,亂七八糟,糊塗,黑暗,是這個文明的特徵;縱然構成這個文明的分子也有帶光的,但是那一些光明決抵抗不住這個黑暗的勢力。這個勢力,我看出來,必須有朝一日被一些真光,或一些毒氣,好象殺菌似的被剪除淨盡。不過,妖人自己決不這麼想。小藍大概看到這一步,可是因為看清這局棋已經是輸了,他便信手擺子,而自己笑自己的失敗了。至於藍藍和其餘的人只是作夢而已。我要問小藍的問題多極了。政治,教育,軍隊,財政,出產,社會,家庭……
“政治我不懂,”小藍說:“父親是專門作政治的,去問他。其餘的事我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頂好你先自己去看,看完再問我。只有文化事業我能充分幫忙,因為父親對什麼事業都有點關係,他既不能全照顧著,所以對文化事業由我作他的代表。你要看學校,博物院,古物院,圖書館,只要你說話,我便叫你看得滿意。”
我心裡覺得比吃迷葉還舒服了:在政治上我可以去問藍藍;在文化事業上問小藍,有這二妖,我對妖國的情形或者可以知道個大概了。
但是我是否能住在這裡呢?我不敢問小藍。憑良心說,我確是半點離開這個清潔的屋子的意思也沒有。但是我不能搖尾乞憐,等著吧!
小藍問我先去看什麼,慚愧,我懶得動。
“告訴我點你自己的歷史吧!”我說,希望由他的言語中看出一點藍藍家中的情形。
小藍笑了。每逢他一笑,我便覺得他可愛又可憎。他自己知道他比別的妖人優越,因而他不肯伸一伸手去拉扯他們一把——恐怕弄髒了他的手!他似乎覺得他生在妖國是件大不幸的事,他是荊棘中唯一的一朵玫瑰。我不喜歡這個態度。“父母生下我來,”小藍開始說,迷坐在他一旁,看著他的眼。“那不關我的事。他們極愛我,也不關我的事。祖父也極愛我,沒有不愛孫子的祖父,不算新奇。幼年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可說的。”小藍揚頭想了想,迷揚著頭看他。“對了,有件小事也許值得你一聽,假如不值得我一說。我的乳母是個妓女。妓女可以作乳母,可是不准我與任何別的小孩子一塊玩耍。這是我們家的特別教育。為什麼非請妓女看護孩子呢?有錢。我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