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陽炎下彷徨的魔女(廿五)(第3/4 頁)
於是被刻意抹去存在的神明,在幾百年後,僅僅只有這麼一座破敗的神社和縣誌上連名字都被拔除的記載。
那麼有一個問題。
“那個匣子是怎麼回事?”
寫有蠃蚌真名的匣子,到底是誰準備的?
“以前來過一個民俗學家,他能夠看到我,就問了我的名字……隨後,他留下的這個匣子。”
“難道說——”
沈韻手上的調羹一抖,掉到了香蕉船裡面。
她趕緊把調羹了撈了起來。
“那個民俗學家,是不是叫做百目鬼遙?”
“對的。”蠃蚌點了點頭,“這個姓氏,相當的罕見。”
所以他記住了這個民俗學家。
“果然是他啊。”
八十年代末關於圍繞著蠃蚌記錄的論文就是百目鬼遙寫的。
論文裡面只提到了這麼一個神社,沒有提到神明的名字。
但是因為地點重合,所以沈韻知道對方所說的神明和廢棄的神社,以及廢棄信仰的內容,全部都和蠃蚌的存在相重合。
但是要想上門拜訪百目鬼遙也不可能了。
這個人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十年前……
沈韻想了想。
這不就是她來日本的時間嗎?
真是讓人覺得彆扭和不愉快的巧合。
“對了,之前有一個人來我的神社,是受害者的家屬,他向我祈求……殺死某個人。”
“欸?”
“是看了你的小說吧。”
“唔……果然找來了信徒麼?”
“你是怎麼想的呢?”蠃蚌覺得這個口口聲聲將神明當做金融業的衍生產物,實現利益化的小姑娘很有趣,“我應該殺嗎?還是不應該殺嗎?”
“嗯,蠃蚌你是武神對吧。”
沈韻看著蠃蚌。
“說實話,能夠決定人類生死的是法律,但是這個國家殺了一個人幾乎不可能被判死刑,少年犯無論犯下什麼殘暴虐待的殺人行為都會被原諒,只要成年了就能放出來。要想做到以成年人的狀況判刑根本是堪稱絕望的機率低下,說實話,我看到那種報道的時候,真的打從心底覺得這種傢伙死了也好。”
沈韻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錢包,用一萬元攔下了一旁的女招待。
這家咖啡館這個下午除了她和蠃蚌這兩位客人之外,幾乎沒有人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維持下去的。
“我和自己的同伴發生了一點討論,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這是謝禮。”
沈韻將一萬元的紙鈔遞上後,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請問您知道綾瀨水泥殺人案嗎?”
“欸……報紙上不是之前在二十週年的時候有報道過嗎?”
女招待點了點頭。
“請問,您覺得那些犯案的未成年人,該不該死呢?”
女招待困擾的問道:“您的問題是這個嗎?”
沈韻點了點頭。
“我希望能聽聽你的心裡話。犯案的四人均未滿十八歲,結果他們改變了日本的刑罰也沒用,這些人已經出獄了。這四個當事人都毫無悔意。在出獄後,其中兩人還再次對女『性』施暴,說實話,這種人你覺得應該死嗎?”
“我希望這些人能夠被判死刑。”
女招待的回答很乾脆。
情理之中的乾脆。
“法律要保護的未成年人,絕不是這種社會的殘渣。”
沈韻把錢給了她,向她道了謝。
然後看向了蠃蚌。
“神明是不會有錯的。”沈韻幾乎是嘆息一般將夜鬥告訴她的神明的想法重複了一遍,“神明是永遠正確的。所以蠃蚌大人,請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個要死的人真的該死嗎?那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死嗎?”
蠃蚌笑了起來。
帶來災禍的神明爽快的大笑起來。
“啊,那個傢伙在唸初中的時候對受害者的兒子進行了相當過分的校園霸凌,然後受害者『自殺』了。受害者的家屬本身是做少年辯護律師,覺得對方已經誠懇的悔過了,所以原諒了對方的做法,覺得他只是年幼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會造成這樣的結果。結果八年後再見面,發現對方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甚至連他的臉都不記得了。”
“就是那個瞬間吧。”
沈韻點了點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