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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旦他也被封鎖靈魂，那麼顧子林定然是死路一條再無希望。

第四十六章　我們，一無所有

破屋內點燃著篝火，扎巴姆沉默的坐在那裡，夜影靜靜的窩在火焰光芒照射不到的陰暗處。

顧子林被平放在篝火旁邊，他的臉色無比蒼白，眼皮子不時的抖動下，眉頭微皺，看起來極為痛苦，而且，那種痛苦分明還是不能夠躲避，甚至連清醒的時候大聲痛呼都做不到。

“我出生山林部族，我們的部族很窮，所以部族每次參加百族盛會都是帶著獲取利潤的目的來的。”

突然間，扎巴姆的聲音低沉的響起，黑暗中，夜影的眼皮子微微抖動了下，坐姿卻是絲毫未變。

扎巴姆也不去管夜影是不是聽到自己說話，或者，他本身也只是在自言自語，甚至不知道這話是什麼目的，又是想要表達什麼。

“然而，我們的部族卻從沒有獲得過百族盛會的任何榮譽，從沒有，那些強勢的勢力看不起我們，在他們眼中我們是下等人，而他們是上等人，是擁有特權的一個等級。”

扎巴姆的話繼續著，語氣低沉而帶著滄桑，夜影的眼中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火焰，只是，他的身體依舊未曾改變姿勢，彷彿他已經化為石像。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獲得更多的東西，這一次，我來到百族盛會是迷茫的，但是，當我看到霍伊斯的那個混蛋欺負女學生的時候我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

扎巴姆無意識的抽出長劍，擦拭，寒鋒閃亮的長劍在扎巴姆的手上閃爍著寒芒，這一刻，即便是篝火都在微微顫抖。

“然而，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錯誤的，霍伊斯的實力不是我能夠想象的，那一天，要不是他，我便已經死去。”

扎巴姆的手依舊在擦拭長劍，他的目光卻已經看向篝火，火焰中扎巴姆的臉色一片通紅，他猛然間站起來。

“我這條命，本是他救的，雖然跟隨他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靠他的能力為部族帶來新生，但是，當有一天他需要我將命還給他的時候，哪怕是對不起部族我也會將命還給他。”

扎巴姆的目光豁然間看向縮在黑暗中的夜影，人本不是聖，又有幾個人會無條件無理由的死心塌地跟隨一個人，但是，在無情的塵世中卻總有那麼一些人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的。

“現在，我要將這條命還給他，你如何說？”

扎巴姆的聲音凌厲的好似刀鋒，那一道看向夜影的目光卻好像火焰一般的燃燒起來，這一刻，坐在角落的夜影輕微的動了動，然後，他慢慢的站起來，他的目光依舊迷茫，帶著無盡的猶豫和無奈。

“你去死，他怎麼辦，我去死，霍伊斯怎麼。或者這樣做你我都能夠問心無愧，但是，這個世界上當真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嗎，就此死去，你真的能夠安心。”

夜影的聲音低沉而嘶啞，這段時間跟隨顧子林他本已經歸心，但是，若是讓他無價值的去死，似乎這個歸心還是不夠。

“那你就看護他，我去死。”

扎巴姆長劍橫抗肩頭轉身走出破屋，若是註定要死，就算兩人都留下來又救得了靈魂被封鎖的人嗎，若是救不了，何不一起去死。

生死或者不足道，但是總是有些東西放不下，舍不掉，而有這些東西在，又怎麼能夠去死，怎麼能夠。

夜影目光復雜的看著扎巴姆的背影消失在破屋門口，他的身體好似被施了石化術一樣僵硬在那裡。

顧子林此刻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在一個虛無的世界，天空，大地，萬物，甚至自己都是虛無的，那一切都不存在的感覺讓人想要發瘋，但是更可怕的卻是意識感，因為一切都不存在，但是意識卻能夠感覺，能夠感受，就好像，好像一個擁有思維的植物人。

為什麼不戰死。

顧子林心中無數次冒出這個念頭，虛無的感覺讓他恨不得能夠戰死，而不是待在這個沒有天地萬物的地方感受著一秒連著一秒的孤單。

只不過，凡是有缺必有應，雖然這個地方能夠讓人被虛無摧殘的發瘋，但是顧子林卻能夠感覺到精神力正在呈現發飆式的成長，那種幾乎是可以用提升等級的感覺來計算的成長方式有那麼一度讓顧子林感覺正在新傳奇中做完大票任務在狂吃經驗。

當然，相反來說精神力的狂漲同樣讓他的感知更加清醒，那種虛無和寂寞更加的難以承受。

人在瘋狂中要不徹底的毀滅，要不爆發，而顧子林本身是修習道術的，所以瘋狂中他的思維卻是越發清醒，痛苦，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