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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越說越神了,我正在心裡那一堆名字裡排查時,一直沒出聲的類突然插了一句。“二年級的,好像是叫高裡還是什麼的。”
“高裡要?!”我脫口而出。
“啊,大概吧,歐陽你聽說過啊?”
“很有名的呢,神隱少年。”
“算了算了,不要再說他了,總感覺一提到這個人,背後就冒陰風,怪不舒服的。”
“哈哈,原來你真的怕啊。”
那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話題扯遠了。我卻還沉在那個震驚當中。
高裡要嗎?
那隻戴國失蹤的黑麒?
要去美術社的念頭,突然變得無比急切,甚至不顧F4還在那裡閒聊,招呼也沒打一個,就往高見澤的辦公室跑。
“歐陽。”道明寺的聲音在後面叫了聲。
“我趕著去交申請書,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啊。”我頭也沒回,只揚了揚手,就跑遠了。
高見澤對於我突然變得很熱切的態度有些不理解,但對於他所負責的美術社終於有了新人還是很高興的。我說想見儘快見到其它人的時候,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於是當天下午的社團活動,我便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魔性之子。
安靜的男孩子,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畫架後面。每一顆釦子都系得很好的校服。一頭短髮黑得就像黑曜石溶液浸過的一般,單用想的,已有很好的觸感。白晳的臉,眼睛微垂著,就好像連老師介紹我給大家的聲音都沒聽到,只靜靜的沉在自己的世界裡。
高見澤介紹完,我向大家打了招呼。美術社的人不多,彼此間關係像是都很冷淡,只略打了個招呼,便各自畫自己的畫去了。
高見澤很無奈的咳了聲。“美術社最近有些很不好的傳聞,陸續退了一些人,剩下來的像是都不怎麼愛說話,你不要介意。”
想想隨口一句話,說不好便丟了性命,我也會變得不愛說話呀。
高見澤指著教室裡橫七豎八放著的畫架,“這裡空的畫板畫架很多,你隨便用好了。”
我連忙點點頭,隨意挑了一個,貼上畫紙。高見澤在後面教我一些基礎知識。間或在教室裡走動,給大家做點評。
我聽到他走過高裡身邊的時候,說了句,“唔,你是不是也可以嘗試一下,畫畫現實的東西呢?”
少年乾淨而溫和的聲音回答,“是,老師。”
沒過多久,有個學生跑來找他,說是要開會,於是他吩咐幾句,匆匆的走了。
我看他出了門,幾乎是立刻就跳起來,向高裡那邊走去。
“啊,那個——”
本來坐在我旁邊畫石膏像的女孩子突然輕輕的叫了聲。
“叫我嗎?”我回過頭看著她,她已紅了臉,眼垂下去看著自己的腳尖。“嗯。”
一開始注意力都被高裡抓住了,我這時才看清,這個清清秀秀文文靜靜沒說話先臉紅的女孩子,居然是麻生綺羅。我在她面前停下來,“什麼事。”
“那個……”她的聲音愈低,“你最好……不要去那邊……”
我想我知道她說的那邊是指什麼。抬眼看過去。果然高裡的周圍,就像是有個無形的隔離帶,美術社的人雖然散落在教室各個地方,唯獨他周圍五步,一個人也沒有。我不由得皺了眉。
“那個……他……很可怕……”這句話已低如蚊吶,要很費勁才能分辨出來說得是什麼。
我拍拍她的肩,“沒關係的,事情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
綺羅很明顯的縮了一下,抬眼來看了我一下,然後很快的又低下頭去,紅著臉,再不說話。
於是我在一片異樣的目光裡向高裡走去。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只一慣的靜靜默默的畫著自己的畫。
我站在他身後,目光越過他的肩,看向他的畫布。
他畫得是油畫,色彩用得很重,對比鮮明。畫得像是一個古典圖案裡的蓮花,正方的畫面,四角各一塊三角形,中間好像稜形一般的一圈,再中間,是一個圓點。
我第一眼,便確定了這是十二國的地圖,不由得輕輕的問,“你,還記得嗎?”
他的筆一頓,然後側過眼來看了看我。溫潤的眼漆黑如墨,嘴角帶著一絲不知能不能算是笑容的禮節性的表情,“學姐。”
“哦,原來你有聽到高見澤老師的介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