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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一次知道了原來這世上還可以有這樣美好的感情,他並不奢望這段相思能有什麼結果,只是在心裡默默的想念,就能使得他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和快樂。那以後綠依開始暗暗的蒐集呂家小姐的一切資訊,她的脾氣、性格、喜好,平時愛做什麼事,去哪裡遊玩,何時去戲樓聽戲,凡是跟呂家小姐有關的資料都被他打聽的清清楚楚。為了能接近呂小姐,甚至是多讓她看到自己,綠依不畏辛苦,積極的應承每一家戲樓茶園的邀請,每每遇上呂小姐到場聽戲,演的更是分外賣力,博得那雷動的掌聲時綠依就會暗自想,那裡面也必定是有呂家小姐一份的。
呂涵月出身巨賈之家,錦衣玉食的長大,出手大方闊綽那是一慣了的,聽場戲打賞個十幾兩銀子是常有的事,因如此眾戲子登臺趕場也都巴望著她能光臨。綠依因為色藝俱佳,颱風又好,也很得呂小姐喜愛,每次逢上看他的戲也就格外多賞賜些。綠依知道呂小姐對他的青睞,很多次謝幕後都想前去叩謝,希望能借機跟她說上一兩句話,又哪怕站遠遠的施一個禮也好,總算是能接近一點,可是他連這點勇氣也提不起來。
轉眼入秋,天氣轉涼,那日綠依不慎受了些風寒,口乾舌燥頭昏無力,跟班兒小童給熬了藥喝了正要睡下,卻逢慕雨樓派人來催去趕場,本想推了,但戲樓的人說了呂大小姐點名要聽綠依的《驚夢》,便勉強撐著起身子前去。那一場戲唱的綠依心力交瘁,渾身痠痛,冷汗把貼身小衣都透溼了,好容易捱到了退場,綠依幾乎虛脫,由小跟班兒扶著才勉強離開,剛回到住所,便聽得有人敲門,小跟班去開門,見一個青衣婢女候在門外。
施先生,我家小姐聽說您帶病出場很過意不去,這是一點小小心意,望先生能早日康復。說著婢女遞上一個小黃包袱,綠依接過開啟,裡面包的是一支纏著紅繩的老山人參和幾個雪白的銀錠,捧著這些東西在手,綠依又是欣喜又是感激,淚水在眼框裡打轉兒。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對婢女說道:請轉告你家小姐,她的恩德綠依感激不盡,今日抱病登臺實在有掃小姐雅興,待病好以後,綠依定要為小姐專門唱上一臺。
綠依說到做到,病癒後不久,就自掏腰包在慕雨樓最好的雅閣“聽雨閣”擺下了一桌筵席,並且獨個登臺,把呂涵月小姐愛聽的摺子戲來了個遍。有道是隻有花錢聽角兒登臺唱戲,幾時見過角兒擺酒請人來看戲的?綠依這一番舉動在揚州城掀起了不小的一陣風波,有人說綠依這叫有情有義知恩圖報,也有人說綠依這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綠依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是開心且滿足的。不但實現了為涵月小姐單獨唱戲的心願,而且退場之後還被涵月小姐叫到雅閣小坐,說了好幾句話,額外的幸福使得綠依的幾乎要昏厥,涵月小姐走後綠依仔細回想,居然不記得都和小姐說過些什麼,只記得一句,小姐說想學唱戲,叫他有空的時候可到呂府教她學戲。
舊時梨園裡有不成文的規矩,女子不能登臺,但不少大戶人家有錢有閒,有女兒喜好這個的,就出錢請位名角兒來家教授指點,學得一招半式的玩意,當個自娛自樂的耍物,也無傷大雅。這呂小姐也是這樣的一位,她喜愛旦角,尤喜愛花旦,請綠依來做師傅那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把這想法跟父親一說,呂政愛女如寶,當下就答應了,於是綠依又幸運的成為了呂涵月的教戲師傅,得以時常見到她的面。
呂小姐天資甚好,又兼看戲多年經驗豐富,稍學了些日子,臺步身法就走的有模有樣了,唸白唱腔也是一點就通,雖說半路出家這功夫上是沒法比,但是加上她的身段和扮相這麼一補,還真是有幾分像行中之人。綠依有意教她些生旦對戲的摺子,看著她嬌美的扮相淺吟婉轉的與反串小生的自己對唱,綠依隱隱高興的想落淚,入了戲,這戲裡的情也就成了真,人生如夢亦如戲,但願長醉不願醒,可憐戲子的一生有幾時是醒著的?隨著教戲,綠依與呂小姐的關係日漸增近,呂小姐是個沒架子的人,待綠依如同朋友,高興起來無所不談,時不時還在呂老爺面前誇讚綠依幾句,呂老爺也很是喜歡,多次說過要在府中開設園子,把綠依招到府裡來,綠依聽了總是含笑,並不應承。
綠依如今得成所願,能夠時常伴在呂涵月身邊,今生已是足以了,至於進一步的事情綠依想都不去想,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但不去想,甚至在呂涵月身邊時也是永遠一副低眉順目恭敬的樣子,十足像個在倚仗他人討生活的戲子,他決不讓任何人察覺自己的感情。因為他與呂府來往密切以後,外面的閒言碎語就一直沒有停過,說什麼的都有,綠依自己是聽慣了不在乎的,但是他不想呂小姐的聲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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