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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害死的忠還為國家操心的嘮叨交待罷了。反倒能抹去瑞王或蒙天成,對其他諸將的疑慮防範呢。
說起來,其實王大寶和小刀,雖悍勇有餘,但謀略畢竟不足,實不是交託的好物件。只是此刻事起倉促,再沒有別人人可選了。
不過,若真是給他足夠時間準備,他必是半點虧也不會吃的,又怎會無可奈何地迎向屠刀呢。
說起來,瑞王這一計,最狠的,即不是聖旨,也不是二萬五千的大軍,而是時機。
若是再過個兩年,拖到陳國再也無力進擊之時,他風勁節早就為自己和盧東籬佈下了萬全的退身之策,哪裡容得那些無能的傢伙,來玩這樣拙劣的陰謀。
到底還是自峙過高,防範不夠啊。
心間一嘆之後,他開始交待最後一件事:“我死倒無所謂,我只怕,殺我只是為了對付盧帥的一個準備,我怕我死之後,我的罪名還會再牽連如盧帥,所以你們給我記住了,如果……”他的聲音低得僅彼此可聞。
小刀與王大寶聽完同時一震,小刀脫口道:“將軍,即然你認為盧帥反正會出事,又何必怕連累他不肯逃呢?”
風勁節目光遙望定遠關方向,眼神異常柔和:“雖然我猜他有九成可能會出事。但只要還有一成地安全的機會,我就不能冒險連累他。更何況,就算他真的一定會出事,我也不能逃。我逃了,他抗旨助我私逃的罪名就一定跑不脫,這鐵打的罪名,將來不好平反,不易昭雪。我不能叫他身上有汙名。”
王大寶終於大吼出來:“人都要死了,還顧那昭不昭雪做什麼?”
風勁節略帶責備地瞪他一眼:“你胡說什麼,盧帥自己的生死清名你不在意,我還在意呢,更何況,盧帥還有家人親族。他罪名一定。家裡人就一定會受株連,你可知他還有這世上最賢良的妻子,仍然年幼的孩子,以及許多叔伯宗族。不平反,不昭雪,你要他們永遠為奴為囚,不見天日嗎?”
王大寶被他訓得頭越來越低,風勁節抬頭看看天,眼中銳利地殺意一閃而逝。不昭雪?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是光捱打不還手的人。被人害到絕路。總該留一兩記後手報點小仇吧。
他悠悠然抬起手,放在唇邊打聲呼哨。白馬一陣風般跑到他身旁。
在所有士兵眼裡,他們那最英武的將軍。以一個出奇瀟灑俐落的姿式翻身上馬,臉上的笑容,明朗得讓烈日陽光失了顏色。
“好了,該交待的事全交待完了,我們回定遠關去吧。”
他沒有理會大家地反應,也沒有再看這些生死追隨計程車兵一眼,信手提韁,那匹白馬。就在驕陽下,載著他如風一般遠去。披風譁得一聲。伸展開來,如鷹展翼,如龍在雲,彷彿在那一刻,覆蓋了整個天與地,掩盡了一切光與暗。
驕陽烈烈,黃沙漫漫,而風勁且急。
是今日風太猛,還是今朝馬太急,風勁節其實不在意。他享受那風迎面刮來的快意,他享受那迎風而馳的瘋狂。
身後計程車兵們有沒有跟來,他不在乎,黃沙上,是不是有三千個喉嚨在同聲大喊著將軍,他聽不見。
他只縱情馳馬於天地間,心中一片空明。
無傷感,無嘆息,無憂愁,無煩擾。不思,不慮,不恨,不燥。
他甚至懶得去回想,這一世,這數世,甚至他自有意識以來的任何回憶,哪怕是其中與盧東籬相關的一切。
天地之間,一片空明。
前方,是他守護了許多年的定遠關,是無數與他同生共死的戰場袍澤,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等待著他地死亡。
然而,這一刻,他享受著生命的自由,生命地肆意,生命的律動。
也許下一刻,一切從此結束,也許下一刻,生命消失,而輪迴重始,一切愛恨痴纏,皆化塵埃,一切忠奸是非,亦作笑談。
夢幻空花。彈指間,逝水紅塵皆為幻。
他將重歸神靈地天堂,從此高高在上,從此超然萬物,從此,塵世間螻蟻般的爭奪守護執迷妄念,再也不值得他一顧。
第四部 風中勁節
第七十九章絕望
身在帥府,坐立不安。
自從聖旨來到,二萬五千人進駐在定遠關,三個大人物住進他的帥府,他自己就被看得死死,根本沒機會去做任何暗中挽回的舉動。
更何況,他沒有背景,無人可以求情依靠,邊關距京遙遠,就是想要拼死去君前抗辯亦沒有時間。
聖旨下得斬釘截鐵,二萬五千名精兵受命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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