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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一笑,容謙,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麼硬的骨頭:“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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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你宣旨,非常高興?”很短的一句話,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淳于化沒來由地全身發寒,聲音都有些微顫了:“是,容謙聽旨後,異常感動,連聲叩謝天恩,還不斷要為臣向皇上轉達謝意。”
事實上,當時容謙感動到,全身顫抖,兩眼都快熱淚盈眶了,一迭聲地大叫,皇上真是太關心微臣了,皇上對我的大恩大德叫我怎麼報答才好啊。要不是被鎖著,他簡直就要高興得手舞足蹈。
不是怒極反笑,不是說反話,那是真正的狂喜,真正的快活,真正的感激涕零。一想到一個被割了一百刀,還被人下令洗鹽水澡的人,還能對加害者,感激成這個樣子,淳于化自己就腳軟身軟,有點站立不住了。
而當時陪著宣旨,準備服侍要犯洗澡的獄卒們,也無不是神色怔愕面色古怪,任何正常人,面對這種怪物,都不可能不倍受打擊的吧。
淳于化哪裡知道,當時容謙眼看著幾十只老鼠竄上來,就要把他一點一點咬死,嚇得魂飛天外,一顆心在閉目忍耐天下最可怕的死法,以及乾脆犯規迎接世上最可怕的補考之間猶豫不定,倍受煎熬時,忽然聽到腳步聲起,一堆人進牢房來,所有老鼠都跑光。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激動狂喜有多麼強烈啊。
至於鹽水洗澡的痛楚,相比被老咬死的髒骯噁心,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第一項了。
燕凜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中成了容謙的大恩人,惡狠狠一掌拍在御案上:“容謙!”
他幾乎已經用盡他所能拖出的一切手段了,為什麼就是無法折服那個人,為什麼心中的鬱悶煩燥完全沒有因為他的成功政變掌握大權而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淳于化有些愕然地望著燕凜憤怒至極的表情,心中一動,忽道:“皇上即如此不喜容謙,何不明日親臨刑場,看看容謙受刑之狀,也可稍舒胸懷。臣看那容謙只是天生強項,憑一股剛硬之氣強撐,但氣有歇時,就不信他真能一直忍耐下去。”
燕凜心頭一震,立時道:“好……”
史靖園忍不住在旁道:“皇上……”政變剛剛成功,朝局未定,四方勢力未曾完全平伏,皇帝的安全最為重要,輕易離開禁宮,已是不妥,而公然在人前現身,更加不當。再加上,容謙受凌遲之刑,已讓臣子留下皇帝苛酷的想法,皇帝再親自出現在刑場上,更易讓人對他產生不滿。
燕凜卻是不以為意,一揮手止住他的話:“明天朕就親自去觀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鋼鐵做的骨頭。”
史靖園苦澀地笑笑,想說什麼,終於止住,再沒有人比從小和燕凜一起長大的自己,更瞭解他對容謙的執著了,這個時候,任何忠言,都只會逆耳。
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六章 … 相會
一大早被繩捆索綁押往刑臺。溼牛筋狠狠勒進昨天被削肉,昨晚被洗鹽水的的傷口,就連容謙都不免疼得有些面目扭曲了,雖說心裡一再念叨著,這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到底還是一陣又一陣地狂鬱悶啊。
很稀奇的,今晚和昨天不同,雖然沿途也有百姓觀看,卻都被三步一人的官兵牢牢看住。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妄動一下。沒有愛熱鬧的百姓沿街叫罵,沒有無數的香蕉皮砸過來,整條長街都靜得出奇,所有押送計程車兵,也一句話都不交談,僅有囚車轉動聲和容謙的血水滴落聲。
這是怎麼回事。容若謙微微皺眉,然後身形微微一震,老天啊,難道……不會吧,那個臭小孩子雖說有些衝動,有些胡鬧,有些彆扭,但能暗中學習,暗中成長,暗中積聚勢力,暗中策劃政變,應該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不至於做這種傻事吧?
心裡還在想著不至於,隔著老遠,就看到,觀刑臺上,黃羅傘蓋,遮天儀杖。
容謙額頭的青筋跳了兩跳,暗暗磨了磨牙,死小孩,臭小孩,混帳小孩。虧他這麼多苦心,暗中磨練他,虧他悄悄安排那麼多好老師給他,虧他偷偷讓人令他通讀國史,看盡古盡風雲,怎麼還這麼胡鬧。
他的政變能夠成功,不是因為他的勢力真的大到可以控制全國,而是出其不意,再加上他身為皇帝在名份上的正統性罷了。現在的朝臣,真的一片忠心向著他嗎?未必!各方勢力,真的甘心伺服於一個此前全無建樹的小皇帝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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