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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什麼東西……”
當時風勁節住在牢房裡,閒得發慌,整天昏昏沉沉,睡了又睡,這個時候,正縮在牆角睡大覺呢,硬是給噼嚦啪啦的鞭子聲給吵醒
睜眼一看,唉呀,真是不人道啊,大牢頭冷著臉正站在面前狠命打人的,捱打的那人一身刑傷,動彈不得,連呻吟都沒有力氣,隨著一鞭鞭打下來,身體只能抽搐顫抖。
風勁節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古以來,吃牢飯的獄卒壓榨盤剝犯人,已經是很平常的事了。但是他們欺辱犯人也不過是為了有利可圖,並不是天生殘暴。牢頭打犯人,是常事,可是打這種窮得連饅頭也要偷,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錢來討好獄卒的傢伙,又有什麼好處呢?再說,就算牢頭們脾氣再不好。也不至於對一個剛受過大刑的人,就這麼狠打狠揍啊。
他輕輕嘆口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非皆因強出頭’,‘一心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古來相傳的老話,都是有道理的,可是……
他再重重嘆口氣,站起來,一把抓住揮到半空的鞭子,笑道:“王頭,有什麼事好說啊,發這麼大火做什麼?”
那王大寶一心打人,竟也沒注意那個身上帶著鐵鏈子,縮在另一個角落的有錢大老爺是怎麼忽然跑到面前來的,只是沉著臉說:“風公子,我們從來不敢慢待你的,這閒事,你別管。”
風勁節笑笑,有些無可奈何地說:“王老,我是個管閒事的人嗎?只不過,你這麼一打,他這麼一叫,我連覺都別想睡了,只得出面求個情,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就大人大量,別和這等小人物計較了。”
王大寶懶得理他,用力一扯,竟沒能把鞭子從他手裡扯出來,當即怒道:“風勁節,你真當這大牢是你家,由得你指東劃西的。”
這牢頭,平時得足好處時,對風勁節也是笑臉相對的,今日卻是天大的火氣,猛力再一抽鞭,這次成功抽回,他順手就一鞭甩過去:“閃開。”
憑良心說,他沒想打風勁節,只想把他趕開。
憑良心說,風勁節要不願意,對方別說打人,就想在風勁節手裡抽回半寸鞭子都沒可能。
但是風勁節偏偏沒躲,那鞭子在他肩膀上啪得一聲,留下一道血痕。
王大寶為之一愣,揮在半空中的鞭子,就沒往下再打第二回。
其他獄卒,一看全急了,嘩啦啦一下衝進來好幾個,這幾個拉著王大寶,口裡連聲說:“頭兒,你消消氣。”
那幾個,扶住風勁節就看他的傷。
這牢裡頭上上下下,人人拿了風家大筆大筆的銀子,雖說他們這些吃牢飯的,天長日久,耳濡目染,在道德良心方面,都沒啥可以見人的地方,但還不至於過份惡毒,真把風勁節打傷了,心裡多少還有點過意不去。
真說起來,這些小人物,只要收了銀子,就替你辦事,就好好照顧你,也可以算得上另一種誠信,比之很多大人物大老爺來,沒準還高尚不少呢。
風勁節見大家緊張起來,索性也把臉皺作一團,神色痛楚,就差沒嗷嗷呼痛了。
看他這樣子,大家越發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大寶也拿過他不少好處,這時也覺有些心虛,不好再打人發作,只得憤憤然把鞭子一扔,轉身走開了。
其他獄卒,一邊趕緊得給風勁節找藥,一邊低聲嘮叨埋怨:“風公子,你金尊玉貴的人物,何苦管這樣的閒事,不過是個偷饅頭的賊,便打死了,也沒有人替他出頭的,這些天頭兒心情正煩著呢,大傢伙全躲得老遠,就怕觸著他的黴頭,你又何苦在他氣頭上撞出來,討這樣的苦吃啊。”
“我哪裡是管閒事,只是被吵得睡不著覺,隨便說一句罷了,哪裡知道他這麼大的火。”風勁節有些好奇地問“你們王頭最近是怎麼了,整天黑著個臉,犯人們稍有個差錯,就打個半死,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第四部 風中勁節
第六章 … 謀害
他娘病了都快一個月了,最初還當是小病,請醫抓藥治越嚴重,一直臥床不起,王頭是這個寡婦娘吃盡苦頭拉扯大的,現在還沒能讓老孃享點清福,就眼看著不行了,他心情能好得了嗎?”
“若真是這樣,就該在家裡守著親孃,何苦到監裡來,拿旁的人出氣。”
“要能守在家裡,王頭又何必跑來,弄得大家都不自在。最近縣太爺不知道為了什麼事不高興,整天板著臉,動則要打要罰,這風頭上,誰敢躲在家裡頭不出來當差啊。王頭心裡難過,又牽掛老孃,脾氣大點也是難免的,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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