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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茜的語氣冷靜了一些,“但我也向你做出同樣的保證,親愛的。”
她突然間抽出一把手槍。“尼古拉斯,你……”
“是的,”他嚴肅地說,“我也聽到了。”他舉起一把騎兵用短卡賓槍。艾德麗安嚇得打了個哆嗦,她幾乎認定他們要衝她開槍。不過現在她也聽到了身後的狗叫聲。
“誰在追我們?”她問。
“誰都有可能,”尼古拉斯回答,“昨晚有秘密警察在追我們,但都被我殺了。我也不知道現在來的是什麼人。”他催馬靠向艾德麗安,敞開大衣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武器。“拿著,”他說,“跟克雷茜走。如果被困了,就瞄準,扣扳機。另外要確保克雷茜不在槍口前。”
尼古拉斯遞給她的手槍個頭很大,和普通的燧發槍模樣相仿,但槍管向外擴充套件,末端直徑一寸有餘。
“你要去哪兒?”
“打獵,”他壓低聲音說,“艾德麗安,我很抱歉曾經欺騙過你。一個男人有時需要在很多責任間做出抉擇。有時他會選錯。”尼古拉斯頓了頓,目光變得堅毅起來。“克雷茜說對了一半,”他低聲急語道,“我真的愛你。”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艾德麗安抱怨道。但夾雜著恐懼和欣喜的衝擊,猛然間將她席捲。尼古拉斯終於說了那句話,她也無法再裝下去。
尼古拉斯已經撥轉馬頭,倏忽遠逝。
“來,”克雷茜騎到她近旁說,“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跟我來。”
“尼古拉斯……”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能活著完成他現在要去做的事,相信我,那就是尼古拉斯。”克雷茜說,“我比你更瞭解他。而且如果他會死去,我們就更不能讓他白白犧牲。快走。”
大概五分鐘後,艾德麗安聽到槍聲在遠方響起,很像春冰碎裂的聲音。她握住手裡的槍,試圖回憶起過去是否曾握過這種東西。她很清楚自己從沒開過槍。
艾德麗安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如果尼古拉斯和克雷茜都死了,她該怎麼辦?
這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酒後胡言亂語,這個計劃本來完美無暇。
“低頭。”克雷茜突然大叫一聲,她的手槍隨後發出轟鳴。有什麼東西從艾德麗安耳畔飛了過去,接著她又聽到一聲悶響。四個騎手從一片樹叢中冒了出來;其中一個人滑稽地吊在馬鬃上,下巴和脖子上一片猩紅。第二個人把冒煙的步槍插進槍套,抽出佩劍;另外兩個人也開始衝鋒。在她笨拙地端起手槍前,已經看出這些人身上穿著的是灰火槍手製服。
牛頓門徒
乍看上去,希臘人和其他咖啡館沒什麼兩樣。當然,這裡說是那些體面的咖啡館。
本站在門口駐足觀瞧。咖啡館裡人很多,長桌前坐滿了各色紳士,衣著打扮從精緻時髦到破舊不堪一應俱全。本用熱切的目光掃視人群,希望能看到某些著名的哲人。可惜雖然他覺得不少人的面容都充滿智慧才學,但終究沒能認出一個。
他怎麼能認出赫耳墨斯?赫耳墨斯又該怎麼認出他呢?本估計艾薩克爵士不會對約見一個小孩感興趣,故而在所有信件中都刻意不去提及自己的年齡。即便赫耳墨斯正在找他,八成也不會注意一個男孩。
本又在咖啡館裡轉了一圈,這次他的目光落在一張桌子上。它周圍只坐了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位女子——正經咖啡館裡可很少有女子出現,尤其是年輕貌美的那種。
這位小姐就很漂亮,而且頗具異域風情。她沒戴假髮,頭髮烏黑,面板很白,一雙妙目微微吊起,狀若杏仁,兩片紅唇始終略突。若不是她的舉止做派如此雍容大氣,翹起的鼻頭定會令人感覺很是俏皮。她的年歲不好判斷,十六到三十六歲之間的任何年紀都有可能。這名女子正在說話,而這桌的其他人——四位二十多歲的紳士——都在入神地傾聽。
本發現臨近的長椅上有個空位。他決定不管怎麼著,先過去聽聽這位可愛又奇怪的女士在說些什麼。
“我們的學會還不算大,”本聽不出她是哪裡的口音,“但我們在吸引學者方面已經取得了一定進展。”
“是的,”一個男人帶著法國腔說,“我承認萊布尼茲先生是個大收穫。不知道他在自己熱衷的社會改革研究方面有沒有什麼進展?”此人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假笑,這句話的諷刺意味也昭然若揭。儘管本並不欣賞萊布尼茲和他的哲學思想,但這個男人掩飾不住的洋洋自得更讓人不悅。
女子也有同樣的感覺。“先生,”她說,“您對萊布尼茲哲學的輕蔑盡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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