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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見他雙目中驚恐無比，看著他笑了笑：“你怕什麼？怕我殺了你？”

他雙手負後，有如一個教書先生一般地緩緩踱步，邊走邊說：“其實你很清楚，至少現在我是不會殺你的，我已經控制了東陽門的局勢，而你本身又身具八魔鬼王度給你的魔氣，這樣算來，你還算是我的半個師弟呢。你說你我之間沒有淵源嗎？”

“你，你就是那個八魔鬼王的弟子？”丁小語問。

道真看了他兩眼點點頭道：“不錯，這個世界崇尚強者，什麼仙道，鬼道，魔道，萬道歸流入海，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勝者為王！這就如同魚在水裡，鳥在天上一般，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他突然把目光定在了丁小語的臉上，一字一句地道：“修仙在幹什麼？在求長生，在求超人的力量，在求無尚的尊崇，如此說來魔道卻是比仙道更加適合這兩樣要求了。”

他又踱了兩步道：“仙道魔道都是道，一般無二的都有道心，但卻為何偏偏除魔衛道？說到底，滅了不利於自己的強者，以保全自己未來，哪個道不是這樣？修仙在求長生，可被人殺了，他就求不得，所以他就要變強。”

如此的一番言語，倒讓丁小語對於仙魔的理解更深了一層，隱約間似乎有些贊同了道真的說法。

看到丁小語若有所思，面帶猶豫之色。道真笑道：“你知那黑炎界是如何進去的嗎？”

丁小語搖了搖頭。

道真道：“每年的六月十五酉時，凡身具火靈根的人就有這種機會的，其他屬性的靈根能否進入，何時進入，我卻不知了。你們十幾人進入黑沙谷的當日，正值六月十五，到達黑沙山石珠洞時，卻又是在酉時前後，五年前的那一天卻是我一人在那石珠洞中的。”

“五，五年前，你也進去過？”丁小語吃驚地問。

道真只是微微點點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一般道：“當天也是月有紅芒，我在追趕一頭陰靈獸進入其中，不想白光一閃，進入了你所說的那個黑炎界，正當我無助的時候，就是恩師救了我。”

“八魔鬼王？！”丁小語道。

道真點頭道：“不錯，他那時正巧剛剛鎮壓了少旭靈尊的執念。”他嘆了一口氣道：“當時恩師問我，是否想做他的弟子，我欣然同意了，於是他授我無尚的魔法。並指導我修煉《魔靈訣》這一不世出的奇功。為了保證我能夠在東聖不被人察覺，他教又傳我《天魔九變》大法和《真魔臨世訣》。我以《天魔九變》第一層中的度化之法，把魔氣模擬成真氣的樣子，與人交戰，別人是看不穿的。”

丁小語這才恍然大悟，可突然又心生疑問道：“那你到九州界與陰嘯天對戰時……”。

道真哈哈大笑道：“那都是在演戲給別人看，我若想殺他，十陰嘯天也被我斬了。你知道鬼靈宗與東陽門的舊怨，其實就是子虛烏有，殺我東陽門五聖的真正凶手是飛仙台！這我如何不知？”

丁小語大吃一驚。

道真又道：“五年的時間，我從散去東陽門的道統到修煉到結丹後期，我只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成魔的速度你說該有多快？此後進展突然變得緩慢無比，於是我想到了元靈珠。如今，只差你的那一枚元靈珠，我就能試著衝擊一下元嬰了！”

丁小語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起來，兩眼死死地盯著道真半晌不語。

道真笑著搖了搖頭，胸有成竹地道：“你也不必如此心慌，自恩師打破封印一角，將我從千魔崗送出之後，我以外出辦事為由，大半時間在外遊歷，包括九州界也去了，就是想找到一顆元靈珠。”

他嘆了口氣又道：“元靈珠在築基初期成形，在中期變得穩固，效用最佳。那東方長嘯之所以衝神失敗，就是因為使用了初期的珠子。在你修煉到築基中期之前，如果能找到一顆合用的珠子，你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的。”

丁小語兩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道真看了他兩眼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是看你我還有同門之情，就算是讓你死，也死個明白。不過，在我找到那顆合用的珠子之前，你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了。丹藥我會給你最好的，助你快速築基成功。其他的，我不會動你分毫的。”

丁小語默不作聲。

道真緩緩地伸出手對丁小語道：“現在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全都說了，拿來吧。”他面容謙和，決無半點兒戾氣，與昨晚見到的那隻猙獰的惡魔全然不同。

直到這時，丁小語才微微一怔，隨後恨恨地道：“我死也不會給你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