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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部分大腿和胳膊,覺得渾身發癢,那些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是無數的毛毛蟲。她雖則是個磨牙吮血的妖怪,可此刻置身於男人群裡,卻覺得自己在那些男人眼裡很美味。按照妖怪的邏輯本應該反過來。
“魑魅,救我。”魍魎覺得所有人的注意力焦點都偏移了他,於是他出聲呼喚關注。
魑魅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魍魎,她真討厭這種感覺,如果魍魎真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那她就是個老孃或者童養媳,總之是那種絕沒有未來的女人。她決定搞點惡作劇解解氣。
“啊嘞……我只是進來找我哥哥。哇!那是什麼?妖怪麼?我最怕妖怪了!先走一步,各位英雄把妖怪收拾了吧。”魑魅看著魍魎說,心滿意足地看著那個小東西哭喪著臉。她甩了甩長髮,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蚩尤的酒勁也退了,燈下那個小妖怪的綠頭髮清清楚楚。
“真的撞妖了!”蚩尤心裡一寒。
涿鹿城周圍的山林裡還盤踞著不少妖怪,等閒他們不會接近這座人類的城市,但是出現了就很難對付。涿鹿城裡的人都知道“打四害”,四害是“乞丐、淫賊、妖怪、質子”,妖怪本來比乞丐和淫賊的排名靠前,但是黃帝手下的大鴻將軍神威過人,遇見妖怪都是一刀兩斷,漸漸地妖怪都聞風散去,蚩尤偶爾還能看見新被大鴻將軍斬下的妖怪頭顱掛在城門上,有一些修為高深的還不會死,兀自罵罵咧咧。至於質子的危害,原本不亞於乞丐和淫賊,不過畢竟也是涿鹿城裡的貴賓,本著促其改過的用心,忝列在最後。
人和妖怪來往是不祥之事,按照風后的說法,山精水怪都是些違背天道的東西,“有幹天和”,會影響部落的運程,所以勾結妖怪的人,要和妖怪一起處置。蚩尤想他們幾個的腦袋若是掛在城門上,大概是沒本事和下面來來往往的人說話的。
那個誤闖進來的無名少女一摔門簾,風一般走了。漢子們心裡無比惋惜,那筆直修長的腿兒和柔軟的小胳膊還沒看過癮。
“多好的小娘兒!怕妖怪……嚇跑了。妖怪有什麼可怕?”一個漢子說著,一巴掌拍在魍魎腦門上。
“別想小娘兒了,都跑了。把妖怪點火燒了吧,風后丞相可說,見了妖怪,人人當殺。”又一個漢子說。
“燒了好燒了好,圖個樂子,真燒化了我買酒請大家。”
“長得還不錯,看著像是個名種的妖怪,沒準很稀罕呢?還是留下來給巫師看看。”
“名種的馬能賣錢,名種的的妖怪能賣錢麼?反正妖怪是一定要殺掉,留給巫師咒死,不如我們燒著試試,燒出本相來看看。”抓著魍魎的那個漢子興奮得臉上紅光四射。
“對對!也許能燒出什麼值錢的東西。”
“用油煎了!”一個漢子建議說,“聽說油煎死的妖怪不作祟。”
“一鍋油,很貴的,別浪費了。不如一刀砍了,留片頭蓋骨獻給黃帝陛下,聽說獻妖怪骨殖有賞錢。”
“有賞錢?那就用刀吧,給我找一把帶齒的,妖怪的頭想來很硬。”
酒肆裡一片興奮的喧雜聲,漢子們為這個無聊夜裡忽然冒出來的餘興節目欣喜不已,各自獻策。
“魑魅,你去哪裡了?救我啊。”魍魎對著空蕩蕩的門口說,這個從未離開過樹林的妖怪還未意識到他的命運,漢子們圍著他嚷嚷,就像是意外地獵到了一頭野豬要烤來吃,把他的嘟噥聲壓了下去。
“滾開滾開!”一個漢子看見蚩尤和雨師兩個還在那裡發愣,不耐煩地揮手,“還不走,你們和妖精是一黨麼?”
一黨?怎麼就會妖精是一黨了?蚩尤想。他的心裡咯噔一聲。
五千年前的那個夜晚,也許是酒勁控制了蚩尤的身體,也許是古怪的同情心發作,也許是那本來屬於十二年後的狂魔氣焰不合時宜地高漲起來。
當然,也可能是他想起了自己兔死狐悲:他忽然覺得跟那些人類漢子比起來,他和妖精真的是一黨。
總之蚩尤天生就是一顆為非作歹的種子。
他緊了緊腰帶問雨師:“我們是講義氣的,對吧?有福該要同享,有難必然同當!”
“那是啊!行走江湖最要緊的就三件事,義氣!義氣!還是義氣!”雨師明白了。
太昊和神農部的少君一齊轉過身,四隻拳頭對準抓著魍魎的漢子面門,砸了過去。
噼裡啪啦的暴響,伴隨瓦罐和桌椅的破碎,蚩尤精神一爽,感覺到無拘無束的快樂。鼻子上的痠麻和身上的腫痛完全不能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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