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葦蓆上的大洞裡爬出來,坐在一旁灰頭土臉地梳頭,“怎麼,沒見過姑娘摔到地上的麼?”
“沒見過這麼摔的……”蚩尤打量著妖精那光可鑑人的七尺青絲,露出讚歎的表情來。
“你不會騙我們吧?我們可是一直呆在樹林裡的良善妖精。”
“騙你們?怎麼說?”蚩尤愣了。
“少君,我只見過兩種人:”魑魅忽然竄到蚩尤面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種比較蠢,總想佔別人的便宜,還總是給別人看出來;一種比較聰明,想佔別人的便宜,可是別人還不容易看出來。我覺得你那個大個子衛士是第一種,你自己覺得你是哪一種?”
“聽起來我應該是第二種了。”蚩尤訥訥地說。
“不,”魑魅搖搖頭,“我覺得你是第三種。”
“第三種?”
“和門外我的師弟一樣,白痴!”魑魅說。
“你覺得是……就算是吧……”蚩尤嘟嘟噥噥地說。
魑魅瞪了他半晌,失望地搖搖頭,重新躍上屋樑,自己獨自發呆。蚩尤一個人沒什麼事情做,就起來疊他的被子。
“真奇怪,昨天晚上你看起來可不白痴。”過了一會兒,魑魅在椽子上小聲說。
“那時候我酒沒醒。”
“還有一種可能!”
蚩尤忽然看見魑魅出現在離他面孔不到半尺的地方,心裡猛地往下沉。魑魅倒吊在屋樑上,深深地看進他的瞳子裡。那目光冰冷銳利,像是月光,能照出人心裡藏得很隱蔽的東西。他有種恐懼,想要回避,可是不能,他移開目光,他就輸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妖精耍犟,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有些什麼是要竭力去隱藏的,但他忽然知道,確實是有,在他深得自己都看不透的心底裡。
“什麼?”蚩尤謹慎地問。
“就是你的心太深了,你把我騙過了,把你自己也騙過了。”魑魅咬著雪白的牙齒,惡狠狠地說。
“什麼意思?”蚩尤抓抓腦袋,茫然不解。
“人不希望相信什麼事的時候,就會自己騙自己啊。”魑魅說。
“不過呢,”她伸出一根白皙得幾乎透明的手指,輕輕拂過蚩尤蒼白的臉,“這張臉看起來倒是傻傻的。”
“你是真的傻麼?”縹緲如風的聲音。
“我……”蚩尤覺得頭很痛。
“真的傻麼?”魑魅又問。
“我……”
“真的麼?”
在初日純淨的光輝中,魑魅忽然把自己柔軟的唇輕輕貼在蚩尤的唇上,陽光穿越兩張面孔之間的狹窄距離,散射出絢麗的色彩。
蚩尤愣住了,瞳孔慢慢放大。
“噗咚”。他一臉慘白,倒在席子上,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屋頂。不知道是因為窒息、恐懼,還是興奮過頭。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妖精爆發出縱情的笑,“你以為什麼?我愛上你了?”
魑魅輕盈的身體似乎被風吹了起來,毫不著力地飄向窗外,漸漸變成了視野中的一片落葉,“呆子,我明天再來了。”
早晨,涿鹿城的天空是湛藍的,清澈而明朗。
“打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們在呼喊。
蚩尤和刑天飛躍過大車、小車、老人、孩子,奔跑在一群女人的前面,將越來越長的道路拋在身後。
“少君,再快一點就都甩掉了。”
“可是還有一個甩不掉。”
“哪一個?”
“你看屋頂上的那個。”
刑天一仰頭,短裙長帶的少女站在遠處的屋頂上,嬌嫩的唇邊帶著豔媚狡黠的笑容,笑得人又迷亂,又惶恐。
“不是吧?這個小妖精又來找你幹什麼?”
“反正,”蚩尤說,“總不是因為愛情嘍。”
蚩尤和刑天背靠牆壁,躲在一條狹窄的岔道里,喘著粗氣,外面是散亂的腳步聲。
“刑天,她們不會找到我們吧?”蚩尤低聲說,“你到底又做什麼了?”
“我只是上個月喝多了酒,不小心說我年紀不小,也想結個婚過過安穩的日子,不小心許了幾個人,可是又忘記了她們的名字。”
“呸,只是?你這禽獸!”蚩尤偷眼往外看。
他背後的刑天沉默了很久,忽然說:“嘿,阿蘿,幸會啊。”
蚩尤驚得轉過頭來,“這女人從哪裡跳出來的?”
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正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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