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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揮手,雲師千千萬萬大軍迎著風雨衝進了妖魔們的陣地,黃帝那名叫旱魃的女兒如一匹燃燒的霞那般在北方的天空裡大放光華,灼熱的日光在天空中暴漲,妖雲慘霧在日光的切割下分散零落,妖魔們對著天空痛呼。
33。涿鹿(3)
黃帝終於露出了勝利者的笑來,“你的同黨已經都死了,蚩尤,你還能怎麼樣?”
“他們?他們幹我什麼事?”狂魔提著戰斧呼吼,“他們死了就死了,我只是來找你的。”
“你那麼重色輕友?”黃帝喘息著,“那麼那個女妖精呢?”
“女妖精?”狂魔愣了一下。
青色的妖瘴正在急速地淡去,那根青色的長髮從妖瘴裡飛了出來,自己打成一個結子落在狂魔的掌心裡。它又慢慢地自己解開,像是一條青色的小蛇,在風裡舞蹈了一會兒,慢慢地化成灰燼。
狂魔想去抓住那根頭髮,抓到的卻只是風。他捂住自己的頭,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是誰……是誰?”
他感覺到一些舊事像是春天的地鼠那樣就要鑽出來,他很害怕。他曾經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他是蚩尤,黃帝的敵人。他還有很多記不得,不過這都不要緊,那個妖精幫他記著過去的一切,包括他們是涿鹿城四少的時候,他們殺殺人跳跳舞的幸福時光,只要他問,那個妖精就會坐在他的膝蓋上娓娓道來。但現在那妖精死了,他留存在妖精那裡的記憶也消失了,他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只是恨著黃帝,卻不知道為什麼。
那個結子,他想。
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一個滿地陽光的下午,有清亮嫵媚的聲音對他說,“來玩訂約吧?”
訂約,女人的聲音,滿地陽光……腦海裡的那些片段正在迅速的拼合,碧藍的天空下,有人飛一樣奔過涿鹿城的街道,有人撞破了桑蠶店的門,有幾個人拉著手走在雪後的夜晚裡,背後留下一行行腳印。
狂魔猛然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雙古鏡般的眼睛對他緩緩地睜開了,目光刺得他難受。
“天上為什麼會下雨?”有人在他心底低聲問。
“大河為什麼往東流?”她又問。
“人為什麼會死?”這一次她幽幽地嘆息,這聲嘆息彷彿等待了上千年。
“誰在說話?”狂魔按住自己的心口,暴喝,“出來!”
這是機會!黃帝駕馭龍徹揮舞著雷電纏繞的尚方寶劍去向狂魔。
但是狂魔腳下的青色妖瘴隨著那根青絲的灰化而終於散去了,狂魔握緊著手向著大地墜落,他沒有握住什麼,只是些頭髮化成的灰塵。
整個戰場上的人看著狂魔像是流星那樣墜落。他沉重的身體墜地時引發了一圈震波,地面凹下一個圓形,灰塵騰起幾百丈高。
“殺了他!”風后下令,“不留後患!”
應龍、英招和風后一齊奔向狂魔墜地的所在,他們還未來得及搜尋,熾熱的風就彷彿火山噴發那樣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神將們用神器封擋,那狂魔揮舞戰斧,從灰塵中躍起,喉嚨裡發出可怕的聲音,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哭泣。鐵虎衛們圍了上去,那狂魔呼喝著砍殺。戰場上其他地方的妖魔們都倒下了,人海人山向這邊湧來。
可應龍覺得自己這回真是要完蛋了,隨著那傢伙每一次揮舞,熾熱的炎、肅殺的雪、光燁和雷電的力量都會掃過整個戰場,暴躁的火龍圍繞他的戰斧盤旋,接近的人一律被燒成焦炭。濃烈的陰風從那些妖魔的屍體上浮起,圍繞狂魔旋轉,匯作龍形,最後從開竅的地方融入了狂魔的身體。
“狂魔真正甦醒了。”軒轅部的巫師爬上涿鹿城的城牆眺望,“他在吸取所有妖魔的力量。”
戰場上,應龍對著風后大喊,“怎麼回事?他剛才不是還很頭痛的樣子麼?”
“大概是摔下來,摔傻了。”風后說。
“天上為什麼會下雨?大河為什麼往東流?人為什麼會死?”那狂魔一手揮舞戰斧,一手按著額頭,痛苦地呼號。
“果然是摔傻了……”應龍說。
狂魔對著天空咆哮他的三個問題,聲浪以他為中心巨雷那樣炸開,接近他的鐵虎衛都在聲浪中被擠壓得瘦如猴子,下一刻,他們又胖了起來,而後炸成了一團團血汙。應龍以承影劍擋在面前,被汽化的血液染紅了他的全身,甜腥的蒸汽湧動,帶著海潮般的聲音。
一隻鋼鐵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舉向天空。應龍認識面前這付鎧甲,他曾被這付鎧甲注視著,覺得自己是一隻被箭穿透了心口的鳥兒,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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