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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肯放棄,以全部的力氣死命地掰著。然而,以無法呼吸的劣勢去同呼吸順暢力量綿綿不斷的優勢相抗衡,蘇薩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敗局。一口氣再長,也終有耗盡的時候;蘇薩再強韌,也無法超越生理的極限。當最後一絲氣息消耗盡,整個身體已經因為痙息而血管凸脹,行將爆裂了。
蘇薩放開雙手,用力地在地上拍了三下。
第十四章 針鋒相對
“當!”宣佈角鬥結束的鐘聲尖銳地響起,壓倒了所有的囂叫。
“認輸了!”賭蘇薩對手勝的幾個賭客瘋狂地歡呼著,抱在一起大笑大叫著。而賭蘇薩勝的絕大多數賭客,一時間呆在那裡,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儘管蘇薩已經堅持到了最後一刻才認輸,他們仍然不願接受這個現實,一陣發呆之後,憤怒以加倍的程度傾瀉出來,咒罵,唾沫,哭喊,嘶叫,各種小型的雜物,暴雨狂風一般襲向蘇薩。
在高舉雙手歡慶著的勝利者的腳下,蘇薩弓著背,痛苦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拼命地喘息。心臟猛烈的跳動,渾身無力的虛脫,都比不上四面八方襲來的侮辱與恫嚇令蘇薩痛苦。在上場之前,自己還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歡呼的物件,一旦失敗了,光輝的英雄立馬成了萬人唾棄的狗熊。真是悲涼的現實。
突然,蘇薩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望向吧檯。
吧檯那邊,卻已不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蘇薩正一腔憤怒無從發洩時,感覺有人拍拍他的肩。抬頭一看,是約瑟夫。這個長相普通唯利是圖的酒館老闆,此時卻是滿臉同情,毫無責怪與不屑的意思。
“來,下場吧。”約瑟夫向蘇薩伸出粗大寬厚的手掌。
蘇薩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裡,藉著他的扶助,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出了角鬥籠,在全場賭客一片唾罵與口水之中,隱忍地來到了吧檯前高腳凳上坐下了。
蘇薩憤怒的目光搜尋著那個人,卻不見蹤影。
“艾夏到什麼地方去了?”約瑟夫奇怪地喃喃自語。
“哼。”蘇薩因為心頭的怒火,牽動了傷勢,捂著小腹悶哼一聲。
“怎麼樣,沒事吧?”約瑟夫關心地問。在他的心中,即使蘇薩偶爾一次失利了,也還是有著很大的潛在價值。這一次失去的,下一次再好好補回來就是了。——酒店老闆內心也許正打著這樣的算盤吧。
“沒,沒事兒。”蘇薩倔強地應道。“受傷的不是小腹”,這樣的話他沒法跟約瑟夫說。
“今天怎麼回事?狀態有些不對勁。”約瑟夫看看蘇薩確實不像支撐不住的樣子,於是稍稍放下了心,問瑪莎討了一杯飲料,遞給蘇薩,並裝作隨口問道。
“是吧。”蘇薩淡淡地道。
“好像跟昨天的狀態完全不能比。動作遲緩了很多,判斷力也下降了,體力更是不行了。你昨晚沒休息好嗎?”約瑟夫頗為老道地分析道。
“是吧。”蘇薩還是那句淡淡的話,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勝負似的。
約瑟夫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他注意到了蘇薩的心不在焉,一雙老眼仔細地窺察著他,斟酌著說道:“很明顯,你今天的求勝意志不強。”
蘇薩不作聲。
“是有原因的吧?”
蘇薩垂著首,沒有回答。
旁邊傳來瑪莎的招呼聲:“你回來啦。”
兩人抬頭看去,吧檯後走來的,不正是黑髮的艾夏?那茶褐色的眸子依然是那麼美麗而反射著寒光,不過在蘇薩眼裡看來,卻彷彿更多了一些神秘可惕。
蘇薩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出聲追問,只是拿冷冷的目光審視著她,看她如何說辭。
艾夏卻顏色不變,不慌不忙地拿出比賽記錄板,用鵝毛筆蘸了墨水在蘇薩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大叉,在蘇薩對手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依然神色自若,彷彿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蘇薩逼人的注視,她只當沒看見。與之前拜託蘇薩時的艾夏,表現判若兩人。
“翻臉無情的女子。”蘇薩再豁達大度,也不禁在心頭咒罵了一句。
約瑟夫並不知道這當中的過節,猶自向艾夏抱怨著:“今天蘇薩的表現跟昨天簡直不能比,害我白白損失了幾百納賽爾。天哪,這可是我一個月的收入啊!”說到最後,簡直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的月收入應該遠不止幾百納賽爾吧?節哀順變。”艾夏冷冷地,頭也不抬,繼續做著她的賭注出納統計。鵝毛筆飛快地划動,支出多少,吃進多少,一項項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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